他尚未開口,林芷薇嬌軟的聲音從旁響起。
「郡主,都怪我,都是因為救我,許大哥才受傷的。」
此時我想唱一句:聽我說,謝謝你。
許時硯摟緊我,拭去我眼角的淚花,將我視若珍寶。
「涼涼,我沒事,救人於危難,是我職責所在。」
救人?那上呢?也是職責所在?
許時硯看著我手裏的荷花:「你摘的?」
我輕撫著他的臉,撒嬌地問:「好看嗎?是一個小弟弟送我的。」
「好看。」許時硯拉著我的手上了馬車,眼睛卻瞟向林芷薇。
林芷薇一直乖乖巧巧地站著,對我倆的親密舉動麵不改色。
果然非同一般。
「林小姐受驚,坐我的馬車回去吧。」
「多謝郡主,不過許大哥的傷口有些深,需要仔細包紮才行,晚上可能會發熱,郡主可以提前備好湯藥。」
我誠心感謝:「謝謝林小姐美意,我師承雲老,自然懂得如何照顧病人。」
她揚起的嘴角,慢慢落了下去。
回到府裏,我叫了禦醫給許時硯處理外傷,自己美其名曰親自熬藥。
一個時辰後,我端著婢女熬好的湯藥,小心翼翼地送到他嘴邊。
許時硯見我事事親力親為,內心的愧疚更濃了,借著養傷的名頭,帶我去清涼山莊度假。
一共請了五天假。
第二天,我和許時硯並排坐在秋千上,一隻信鴿翩翩飛至石台上,咕咕咕地叫個不停。
我佯裝惱怒,抱著他的胳膊嬌嗔,「舅舅也太狠心了,你都受傷了,還讓你處理公務,回去我就跟皇祖母告狀。」
許時硯收回視線,眼神聚到我的臉上,「別使小性子,家國大事豈能兒戲。」
我默默鬆開了手,看著他取下信箋。
「涼涼,要不......我們回去吧?」
「為什麼?明日就是七夕,你說過要陪我的。」
我蕩起秋千,任風吹散長發。
他目光遊弋,心虛地不敢看我的臉。
「怎麼了?很嚴重嗎?」我站起來捧住他的臉,探探他的額頭,「是不是發熱了?怎麼感覺你有些不對勁?」
「我沒事。」許時硯麵上一怔,順勢攔我入懷,笑的溫柔,「明日你想如何?」
「我早就想好了,白日我們去山澗捉魚,晚上去山上看螢火蟲,還要放許願花燈......」
又飛來一隻鴿子。
我蹙眉不語,他輕輕揮手,示意下人去處理。
「不管它,你繼續說。」
男人心不在焉的樣子,我說不下去了。
我鬱鬱寡歡的態度,另許時硯慌張,他打起精神,一整個下午都圍在我身邊。
做我愛吃的飯食,給我念纏綿悱惻的詩詞,甚至不顧傷勢與我在床榻間溫存黏膩。
仿佛變回了原來的模樣。
但我們都知道,此時熱烈的愛意,就像絢麗的泡沫,看似美麗,實則一碰就破。
半夜,我迷茫地看著穿戴整齊的許時硯,委屈著抱怨:「你說過要陪我過七夕的?」
他抿著唇,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,「城裏有孩童走失,若是不抓住人販子,隻怕明日丟的孩子更多。」
理由這麼硬,我無法反駁。
「乖,明日我一定趕回來陪你。」
許時硯不會來的,但我還是乖巧地答應了,「好,我等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