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母中風多年,是我請來隱居已久的雲老親自醫治,隻因我是他的關門弟子。
許時硯一心光耀門楣,也是我日夜陪讀,甚至冒著幹政的風險,請求皇帝舅舅賜他狀元之名。
沒想到,今日他竟利用我對他的愛護之心,要去和別的女子私守,還求我主動放他出去。
「是要緊的差事嗎?」
「也沒有。」許時硯握住了我的手,嘴角帶著一絲焦急,「就是西市馬車撞了人。」
我抽回手,看著他言不由衷的模樣。
突然沒了興致。
「既然有事,夫君便去忙吧,我自己去遊湖也無妨。」
許時硯聽了,眉頭舒展開了些,似乎就等著這句話。
轉眼他又緊張起來,「不行,你一個人,我不放心,萬一......」
還想說什麼,我卻不想再聽。
「沒事的夫君,東西都準備好了,護衛也跟著,不會有事的。」
上了馬車,許時硯仍舊憂心忡忡拉著我的手,「涼涼,事發突然,我沒法同去,你可千萬要小心。」
說罷,又對著婢女千叮嚀萬囑咐,直至裏裏外外都交代了一遍,他才安心。
隻是,這番姿態給誰看?
一池紅焰欲燃香,惹得蜻蜓思品嘗。
早識掏心蓮子苦,癡癡何必過南塘。
荷塘景色太美,心情不該如此頹廢。
湖麵出現一撐船少年,容顏迤邐,朝氣蓬勃。
少年坐在我對麵,局促地低著頭,耳垂微微泛紅。
清純的要命。
「郡…郡主。」
他聲音小但並不妨礙酥,聽得人心肝一顫。
「不是說叫我…姐姐嗎?」
少年耳垂更紅了,麵若朝霞,好看極了。
少年十七,名叫墨白。
第一次見他是在刑部門外,那時我和許時硯的婚姻還沒有出現問題,我們如膠似漆,片刻不想分離。
墨白縮在牆角紅著眼眶,原因很俗套,母親病了沒錢買藥。
我想對於一個來自二十世紀的現代人來說,出手相助應該不會猶豫。
我給了他五百兩,許時硯知道後壓著我,說我是世上最善良的小仙女。
不知什麼時候,一切都變了。
我吞了吞口水,「會喝酒嗎?」
墨白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我笑了笑,這少年真好玩。
「姐…姐,有心事?」
我抿了口酒,「嗯,夫君養了個外室。」
墨白驚的下巴都掉了,「怎…怎麼會?」
「姐姐明明…明明這麼好看。」
顏值果然是良藥,不知不覺胸中的鬱氣盡消。
愛就是愛。
不愛就是不愛。
我也想看看,許時硯是如何寵愛著別的女人。
分別時,墨白拿出一籃子荷花蓮蓬,紅著臉遞給我:「姐姐,你別難過。」
「謝謝你的花,小墨白。」
婢女拿出早已備好的紅包,塞到他手裏,他雖驚訝,卻還是收下。
墨白剛走,許時硯派人接我回去。
岸邊站著的人,除了我的夫君,還有我的情敵。
「郡主安好。」
林芷薇朝我虛虛行了一禮,她頭上纏著繃帶,看起來格外羸弱惹人憐愛。
「怎麼受傷了?」
我越過林芷薇,心痛的幾欲落淚,直接撲倒在許時硯懷裏,撞的他悶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