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我而言,都不重要了。
上次的事過去沒多久,公主府便派人傳話喚我去給她量製新衣的尺寸。
陸知月喚我跪下給她量身形。
“蘇扶楹,你不該惦記本宮的東西。”
“不過,瞅著你今日這般下作的樣子,來日我玩膩了魏識卿,讓你做個通房可好。”
她說的話極具侮辱性,令人生厭。
她還說,魏識卿說我與他在一起時,呆呆的,像塊木頭。
像是被人當頭喝棒一般,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湧上心頭。
我咬牙將軟尺捏在手心,提裙站起:“尺寸已經量製完成,公主若沒別的事情民女先行回去了。”
我想離開,可陸知月命人攔住了我。
魏識卿進門見此場景,親昵的捏捏她的臉,笑道:“何必與一個丈量尺寸的小丫頭計較。”
繼而轉過身對著我說:“你給公主賠個不是,便可回去。”
我倏然站住腳步,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。
道歉?
我並沒有做錯什麼,為什麼要道歉。
就因為這可笑的身份階級。
我不服氣的反駁。
“民女並無錯處,何來道歉一說。”
他盯著我看了許久,然後背對著我:“來人,蘇扶楹言語頂撞公主,念在公主仁慈,罰其在門口跪滿三個時辰。”
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,我的耳畔嗡嗡作響,大腦一片空白,一時間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。
權勢,果真是極好的東西。
令人癡迷沉醉,丟失自我。
再看陸知月,她站在魏識卿身側挑釁的笑笑。
也罷。
我將腕間的鐲子取下,放在地上。
那是之前魏識卿送我的。
依稀記得,他不知道熬了多少個晚上,替人謄抄書籍,才賺取這麼一個鐲子。
那個時候,他滿懷期許的望著我。
說日後會努力賺錢,為我賣更多好看的首飾。
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手腕處,那裏有一圈取鐲子留下的紅痕。
魏識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,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。
爹爹從鎮子上趕了過來。
一見到我便開始落淚。
他是個極為性情的漢子,自從娘去世以後,便一直都是他悉心照顧我。
聊天之間,順著燭光,我看著了爹爹發間的白發。
原來不知從何時起,他也在悄悄的變老。
我的淚在眼眶中打轉,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。
“爹爹,是女兒不好,是女兒讓你擔心了。”
爹爹的嘴微微顫動,想要說些什麼,卻又咽了回去。
我撲進了爹爹的懷中。
如同水晶般的珠子,晶瑩而脆弱,一觸即落。
隔日,我們收拾著行囊準備回家。
臨行前,我去了一趟繡閣向老板娘辭行。
再回到家中時,隔壁大娘說爹爹在我出門沒多久後便也出去了。
不知為何,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便是爹爹去了公主府。
我爹早些年的時候便受了傷,落下了病根。
現在年紀大了更是嚴重,以往在家中我時常見他疼的直不起腰來。
如今為了我,隻身去了公主府,陸知月驕蠻,諸般後果我都不敢想。
加快了腳下的步子,我向著公主府的方向跑去。
離公主府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,遠遠的,便看見一大群人圍堵在公主府門口。
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