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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死。

但官兵來攔我的時候，我奮力掙紮，大刀割破了我的臉。

教坊司的宦官憐我容貌被毀，從太醫院裏求來了良方，那藥丸能朽骨重肉，且不會留下一絲疤痕。

我的臉保下了，但臉上的骨頭溶掉了一部分，容貌變了。

變得更甚從前，愈發豔麗。

宦官都笑我因禍得福。

我也笑。

如若不是因為這偶來的美貌，我又怎麼能在這個毫無人意可言的教坊司裏存活下去。

八年後，又怎麼能等到祈堯？

我出不去教坊司，但我想殺了祈堯。

經年的妄念、癡念，終於在此刻夢想成真。

......

佳人羅裳半褪，跌倒在閣樓之下。我死命接受住腿骨斷裂之痛，目光瀲灩，哀切地看向祈堯。

陽光照映我半透的裏衣，雪白的胸脯隨著我加深的呼吸，一起一伏。

我低下腦袋，軟著嗓音痛呼出聲。

而後，我聽見了腳步聲。

愈來愈近。

直到有人扶起了我的身子，將我攬在懷裏，我立刻躲進對方胸膛。

「官人......妾身，好痛啊。」

祈堯卻忽然頓住，我知道他是看見了我的容貌。

貌美明豔是自然的，但更多的是像他曾經辜負過的故人。畢竟我臉骨融了一部分，眉眼總歸有些舊時的影子。

果然，祈堯立刻掐著我的脖頸，將我的臉扭過一邊去。

看到我右眼眼角上並沒有淚痣，他才鬆了一口氣。

我麵上狀若驚恐，心中卻暗自冷笑。

我的皮肉都是新長出來的，怎麼會留有過去的淚痣啊。

表麵的東西，最信不得。

眸中秋波蕩漾，我細白素手勾上他的脖子。

「官人，救救妾身吧，妾身不願再呆在這教坊司了.......」

「官人要是肯接妾身回去，妾身什麼都願意做。」

什麼都願意。

這句話太過直白，配合著我勾人的身軀曲線和美貌，我能明顯地感覺到祈堯的僵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