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拂開我,眸中愈發晦暗。剛想把我攔腰抱起,卻在此刻忽然才想起什麼似的,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。
「阿嫻,這姑娘跌下樓受了傷,我帶她回府中瞧瞧。」
多麼冠冕堂皇的笑話啊。
但冷嫻溫婉地對我一笑,道「好啊」。
「入了我侯府,姑娘做妾,我和姑娘就是姊妹了。」
祈堯被拆穿心思,依然毫無愧意。
冷嫻卻似乎沒將我這等勾欄女子放在眼裏,也沒有戳破我顯而易見的勾人手段,麵上裝得沉穩大氣。
但我在教坊司裏混跡了整整八載,識人無數,又怎會捕捉不到她眉眼間閃過的一抹狠毒。
我狀似被嚇到,往祈堯的懷中躲了又躲,嚶嚀不已。
對啊,光顧著祈堯了,差點忘了這涉足他人感情的四腳王八。
冷家當年帶頭在聖上跟前汙蔑我爹爹,罪孽深重。
冷嫻也該死。
......
祈堯托小廝去跟教坊司的宦官拿人,教坊司一看對方是武安侯府的人,連過問都沒有,便匆匆將我放了出去。
當晚,祈堯不顧我的腿傷,壓著我亂來。我半眯著眼睛,媚惑地攬著他的腰背說些渾話,勾得他欲罷不能。
祈堯大概半輩子也不曾經曆過如此情景,雙目猩紅地壓著我折磨到半夜,才堪堪停下。
事後,他意猶未盡地看著我。
「你魅人的本領真有一套,果真是勾欄裏出來的女人。」
我盈盈一笑,並不將此番侮辱之話放在心上,隻附過身去尋他的唇瓣,「那......祈郎喜歡麼?」
祈堯僵了下,忽然拉住我的細白手腕,再次翻身將我壓下。
「喜歡......喜歡得恨不得把命都給你拿去,阿憐啊,你比冷嫻那不知風趣的女人,好得太多了。」
阿憐是我在教坊司的花號。
我許願八年後,要祈堯憐我,對我喜歡得死去活來。
我笑吟吟道:「那祈郎就把命給我留下啦。」
祈堯壓在我身上昏了頭,連連道「好好好」。
我又笑了。
當祈堯再次動作時,我感受不到一絲歡欣。指尖用力,陷進祈堯腰背的肉裏。
忽然很好奇,當年祈堯背叛我,去揚州和冷嫻見麵時,是否也曾在冷嫻耳邊說過這麼一句話呢。
「你比相府中的那女人李如萱,好得太多了。」
拈花惹草,見異思遷,這是祈堯的稟賦。
可對感情不忠,對我李家背信棄義的人,得下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