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婆婆的堅持下,曾懷祥不情不願地和我拜了堂、成了親。
成親當晚,他甚至都沒有碰我,以此來表達娶我的不情願。
我隻是默默忍受了下來。
從那以後,除非婆婆逼迫,曾懷祥甚少願意涉足我房中。
他依舊與蘇伶柔糾纏不休,仿佛他和蘇伶柔才是夫妻。
也許是因為愧疚,也許是因為對兒子已經失望至極,婆婆從來都是堅決站在我這邊。
她從來沒有責怪過我,反而和我相處融洽,親如母女。
臨近晌午,來賀壽的人熙熙攘攘,我忙著招呼各路來客。
有人一臉八卦地湊到我跟前,不合時宜地問起此刻缺席的曾懷祥。
曾懷祥和蘇伶柔的事,在熟人圈子裏鬧得沸沸揚揚,許多人都是抱著笑話的心思觀望著。
我不想在婆婆的壽誕之日上生出爭端,便微笑道:“夫君臨時有急事,出門去了。
怕是晚上才能回來。”
旁邊的人聽見了,也竊竊私語起來,神情間皆是取笑和戲謔。
我心中有些寒涼,自從公公故去後,曾府日漸衰敗。
曾懷祥又是如此名聲敗壞,人們落井下石的趨向愈發明顯了。
我隻得對周遭非議置若罔聞,轉頭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。
午宴上,婆婆坐在堂中,笑眯眯地接受各路客人的賀壽。
我為婆婆端上了親手做的長壽麵,嘴上不斷念著吉利話:“祝娘身體康健、壽比南山!”
婆婆欣慰地接過麵碗,笑意盈盈一一應下了。
她看了看我身後,見曾懷祥不在,便微微蹙眉,壓低聲音問道:“祥兒又去找那個女人了?”
我抿了抿唇,怕婆婆擔心,終究還是寬慰道:“夫君或許隻是出去散散心。
待到晚上娘的壽宴開時,定會回來的。”
婆婆歎了口氣,不再多言。
天色漸暗,府內開始張燈結彩、絲竹悠揚。
此時皆是近親圍坐一堂。
曾懷祥這才姍姍來遲。
他神情輕鬆,仿佛沒事人一樣,晃晃悠悠進來,就往婆婆跟前湊。
這時,一個伯父神情嚴肅地喊住他:“懷祥,你站住。”
曾懷祥一臉疑惑地轉過頭:“怎麼了?伯父。”
伯父道:“現在屋中坐著的都是自家人,我可得說你兩句了。
懷祥,那蘇伶柔家當初是獲罪充入樂坊的,如今也算是戴罪之身。
她也不是個簡單的人。當初她四處勾搭,唯有你這個癡兒上了鉤。
你要是不盡早和她斷了關係,怕是會連累家中啊。”
曾懷祥不以為意道:“伯父,柔柔一個小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?
如今她無依無靠的,我怎能丟下她不管?”
婆婆這時候嗬斥道:“祥兒!你這是什麼話?
逾星才是你的妻子,你最該疼惜的是她才對。
可你看看自成婚以來,你對她有過多少憐惜?”
曾懷祥聞言,瞟了我一眼,目光裏滿是不屑和冷漠:“當初是你們逼我娶她的。
既然如此,那不如你們替我憐惜她好了。”
“你!”伯父氣得臉色漲紅,指著曾懷祥不知說什麼好。
我忙打圓場道:“夫君,我別無他求,一家人之間和和氣氣的就好了。
今日是娘的壽辰,先向娘賀壽吧。”
曾懷祥這才走到婆婆麵前,跪下去大聲道:“孩兒祝娘壽比南山、福壽安康!”
婆婆欣慰地點點頭,露出慈愛的眼神:“祥兒,母親不奢求長壽健康,隻求你和那個罪臣之女盡快斷幹淨。”
婆婆此話一出,在場的眾人皆緊緊盯著曾懷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