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溫言皺著眉頭，心下有了判斷，但還是謹慎詢問，“老人家，可否方便讓我查看一下傷處？”她開口詢問，老人緊緊閉著雙眼，倚靠在牆上，點了點頭。

溫言掀起老人的褲腿，露出腳腕關節，輕輕按壓。

“嘶，對，就是那兒！”老人應激地一縮，倒吸一口冷氣。

溫言又掀起他另一邊腿，發現他右腿腳腕關節處比左腿的腫脹一些，她又緊接著問，“可是時常下雨了之後，右腿發疼？”

“正是！”老人睜開眼睛，連連點頭。

她瑩白的手掌覆在他腳上腫脹的地方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那就沒錯了，你此處微微發熱，還比左腿腫脹許多，是風濕，現在看起來還有些紅腫，拖了好些時日了吧。”

此話一出，老人心中一陣酸意湧開，布滿紅絲的眼珠透著水光，“我一個老頭要帶著兩個孫子，連飯都吃不上，哪來的錢給自己看大夫。”

“這病也有了好些日子了，家裏實在是沒了米糧，這才拖著身子上鎮子來買米，誰知竟是突然下雨，回不去了。”老人家抹了一把眼淚。

溫言看著他飽經風霜的手上布滿了老繭，以病弱之軀撐起整個家。

不遠處的屋簷上，尋來的齊修謹沉默的望著這一切，喃喃自語，“難道落水，會讓人性情大變？”以前可從未見過她使出醫術。

渾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被齊修謹全都瞧見了。

老人家這副模樣，頓時讓溫言想起來前世她讀了多年的醫科大學，都是爺爺以一己之力供她求學吃穿，其中艱辛，她也明白。

溫言打開竹簍蓋子，看著裏麵來之不易的蛇膽，那可是險些讓她丟了小命的寶貝。

溫言閉上眼睛，想起爺爺對她的諄諄教誨，“行醫做人應當問心無愧，無愧於天，無愧於己，習得一身手藝，本就該造福人民。”

爺爺，孫女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。

“老人家，我這裏有一枚蛇膽，之後你帶回家將它煎了之後服下，對你的風濕病大有好處。”溫言將布囊塞進他懷裏。

老人打開布囊一看，有些猶豫，語氣懷疑，“我認識這東西，是蛇膽？這要是吃了......那不會是要人命？小姑娘，我看你也不像是鎮上的大夫，我不敢吃啊。”

溫言緊皺眉頭，拿出特地加工過的繡花針，對著老人手背上的幾處穴位紮了幾針。

“哎，你這丫頭怎麼這樣！”老人心中惶恐，想要縮回手，可針已經落下。

約末一眨眼的瞬間，他眼中閃過一道詫異，“奇了！腳上的傷竟是緩釋了些！姑娘沒想到你還有如此高的技藝！”

“這幾處穴位隻能緩解你此刻的疼痛，現在雨也停了，趕快回家把蛇膽服下吧。”溫言攙著他起身。

見證了溫言的醫術，老人對她也多了信任，連聲道謝，感動得滿眼淚花，“我遇見了活菩薩啊。”

她歎了一口氣，目送著老人離開，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，“姑娘年紀輕輕，醫術竟是如此高超，在下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