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吃吧,沒毒,軟糯粘牙,鹹味適中,挺不錯的。”齊修謹微微抬了抬下顎。
靈兒連忙拿起春卷啃了一口,臉頰鼓鼓的,嘴裏含糊不清,“我就說嘛,娘變好了!是真的變好了!”
隋安眼神晦暗,咬了一口春卷,眉間舒緩許多。
“她去哪了?”
齊修謹隨口一問,靈兒嚼了幾下咽下去,開口應道,“娘說她要去鎮上的集市把她采來的寶貝給賣了!要給我們買好吃的!”
他眼神疑惑,賣東西?她能賣些什麼?
齊修謹放下手中的春卷,隋安奇怪,“爹,這麼早你要出去做什麼?今兒不打獵嗎?”
“不打。”說罷,他的身影淡出孩子的視線。
......
集市上人流湧動,溫言背著一個大竹筐找到一家醫館,眼神眉飛色舞,上前嚷了一嗓子,“老板呢?老板出來一下,我有大貨要賣!”
從醫多年的醫館老板一聽,眼睛頓時冒了光,一路小跑出來,堆著笑容,“新客啊,有啥好貨,我來瞅瞅?”
溫言細長的眉梢微微一挑,一臉得意地掀開竹蓋子,老板的眼神從期待瞬間變為嫌棄,語氣染上不耐,“拿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來浪費我時間,也就壓箱底的一些草藥值點錢。”
一番打聽過後,溫言才知道,這裏的人還沒有用蛇膽和蟬蛻入過藥!
不行,她要再換個地方試試。
知道如此,溫言仍不氣餒,背起笨重的竹簍,又去尋下一家醫館,誰知,不管到哪裏都是一樣的結果,所有人都不收蛇膽和蟬蛻。
有一年長的掌櫃看她被日頭曬得小臉通紅、滿頭大汗,於心不忍勸道,“姑娘,你就別白費力氣了,咱們這裏沒有人用這種藥材,都是隻收草藥的。”
看她奔波勞碌,掌櫃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兩碎銀子,“你要是願意,這些草藥我就收了。”
她看著掌心那小小的碎銀,眼中隱隱有些不服氣,卻又歎了口氣,隻好用一點草藥交換了一兩碎銀。
溫言背著大竹簍,情緒低落,手心裏的碎銀被她捂得滾燙,一腔熱情被四處碰壁的處境澆滅。
可惜,天公不作美,偏生要在她此刻悲傷的情緒上火上澆油,哦不,悲中澆雨。
突如其來的雨狠狠地砸在地麵上,街上的行人抱著行囊四處亂竄,街道邊的小攤慌裏慌張地收拾攤麵。
正在大路上的溫言無處躲雨,被大滴的雨水砸得生疼,一路小跑才躲到一處屋簷下堪堪避雨。
她苦澀一笑,“這樣古色古香的雨景,實在是沒心思品啊。”
以前她最喜歡雨水敲打窗戶的聲音,最適宜入睡,此刻卻覺得格外的煩躁。
“哎喲,我的腿啊,太疼了,真的動不了了。”老人家捂著膝彎,表情痛苦,身上的蓑衣止不住地留下水滴,整個人帶著水汽。
“老人家,你怎麼了?”溫言被他的痛呼聲吸引注意,蹲下身子查看。
老人蒼白的鬢發被雨水打濕,他痛苦地抿著唇,指了指腳踝關節處,“這一下雨啊,腿就疼得受不了。”
“每走一步都像刀子割,怕是回不去了,我孫子還在家裏等著呢,這可怎麼辦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