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轉頭一看,一位嘴角含笑的翩翩少年郎目光灼灼的盯著她,一襲白衣在雨後涼風下顯得飄逸,樣貌清秀俊朗,星眸浩瀚,倒是個鮮嫩的美男子。
可惜,她不喜歡吃嫩草,並且,這美男子雖然不錯,但眉間全是陰柔氣,沒齊修謹好看。
咦,怎麼好端端地想到那個臭男人了。
溫言無奈地晃了晃腦袋,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,“躲在暗處偷窺我行醫,屬實非君子之舉。”
“在下葉顯酒,是這家醫館的老板。”葉顯酒夾雜著笑意的眼眸好像藏著繁星,熠熠發光。
溫言傻眼,有些尷尬,她就躲在人家店門口避雨,還怪人家偷窺她。
“抱歉,攔著你家做生意了。”她連忙道歉,正準備提起竹筐離開。
“慢著。”葉顯酒好奇地望向她竹筐裏的蟬蛻,眉眼染上一絲興味,“這藥材看著好奇怪,倒是屬實難見。”
“此藥名叫蟬蛻,有解熱除濕安神多種功效,我昨夜連夜采的,本以為能賣出去得一筆錢,竟沒想到沒有一家醫館收。”
溫言苦笑著搖搖頭,看來隻能自家拿來做藥用了。
葉顯酒饒有興趣地打量她幾眼,嘴角微微一勾,展開手臂寬大的袖袍,微微彎腰,“在下見姑娘醫術精湛,醫館中有位疑難雜症的病人,可否請姑娘一診?”
她眼眸微微一斜,反正閑來也無事,行醫救人本就應當,“好。”
應下後,溫言跟著葉顯酒走遠,身後齊修謹從屋簷上跳下來,凝視著她的背影,如墨的雙眸愈發深沉。
“溫言......”
為何一個人的轉變會如此之大?緊擰著眉頭,齊修謹隻覺得心裏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,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。
原本他要轉身離開,誰料腳步卻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。
進了醫館,不遠處傳來病人的喘息聲,溫言湊近一看,隻見他麵頰發黃瘦削,臉龐兩側深深凹陷下去,眼睛變得深深凹下去,看起來有些嚇人,就連店內的大夫都有些害怕,不敢靠近。
誰料溫言毫不畏懼,甚至還猛地湊近病人的喉嚨查看,這裏沒有電筒照明,無法查看咽喉的情況,她緊緊皺起了柳眉。
“難辦。”
說罷,她拽過病人的手臂,想要診脈。
可病人卻抗拒的抽回手,“哎,葉掌櫃的,你這是?”說罷,病人警惕的望著溫言。
葉顯酒訕笑一聲,他屬實沒料到溫言這麼......豪邁。
“孫員外,你別看她一介女流,醫術卻高明無比。”
“可是我費盡力氣尋來的,不如一試?”葉顯酒說完,孫員外擰著眉頭,又輕咳了一聲,“姑娘,你行嗎?”他問著話。
溫言已經將手搭上了他的腕脈,望著她這副認真的模樣,孫員外不敢動彈,隻是沉靜的坐著。
診脈脈過後,溫言自覺不夠,拿過一條輕飄飄的棉絮放在孫員外的鼻息前,眼中閃過一道銳利,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斷,“此乃肺氣腫,請問你是否胸悶氣短,疲憊無力,沒有食欲且身量輕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