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青樓駙馬妾

我托師晏道替我打聽過，我長姐被發賣到了一戶富裕人家當婢女，雖地位低微，但好歹有瓦遮頭，不至於餓死凍死。

可她還是死了，死得淒慘。

那戶人家的老爺是個色胚，見她生得花容月貌，起了色心，竟是要強迫她與他歡好。

我姐姐不堪受辱，竟是一根粗繩，把自己了結了。

收到消息時，我隻覺晴天霹靂，一下子受不住，直接昏死了過去。

秦媽媽嚇了一跳，擔心我死在怡紅樓裏沒法交待，隻有托人偷偷去公主府尋來了沈青雲。

沈青雲來時，我不再拒他於千裏之外，而是巧笑倩兮，柔情萬分。

「青雲哥哥，你來了。」

早在他到達之前，我便已沐浴焚香，描眉點唇，一身大紅色的衣裙襯得我肌膚瑩白勝雪。

沈青雲望著我出神了片刻，回過神來，我到了他跟前跪下，低眉順眼。

「你想通了？」

我媚笑著點頭，同這怡紅樓中的妓子別無二致。

他滿目複雜瞧了我半晌，突然笑了。

他抬起我的下巴，譏諷道：「師晏道今日參了我一本，說我流連花叢，品行不端，卻不知他心心念念的臨安江氏女，如今在我掌下乖巧得如同一隻貓兒。」

我眼睫微顫，指甲微微嵌進了手心的肉裏，極力維持鎮靜。

我把臉貼在他的手心蹭了蹭，溫順討好地抬眸看著他，「妾不記得什麼師晏道，也不是臨安人士，妾是京都怡紅樓的玉娘子，心中唯有青雲哥哥一人。」

「是嗎？」

沈青雲用指腹摩挲著我臉上嬌嫩的肌膚，眸色卻瞬間冷下，反手甩了我一巴掌。

「你忘得掉嗎？」

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，卻還是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般貼了上去，「妾隻知道天地之大，唯有青雲哥哥可護我周全。」

「江嬌嬌，你似乎變了許多。」

我將頭靠在他膝上，青絲散下，又純又媚。

「那青雲哥哥喜歡嗎？」

沈青雲沒有回答，而是直接將我抱起，扔到了榻上。

紅燭香帳，我學著記憶中圖冊上的招式，勾得他失了分寸。

他離開時，已天光大亮。

不久，便有名醫前來替竹韻醫治。

才吃了兩副藥，竹韻的病就好了大半。

秦媽媽一改以往的尖酸刻薄，對她噓寒問暖。

而我的廂房裏也多了一箱箱的珠寶胭脂。

我和竹韻主仆多年，她怎麼會看不出我做了什麼，淚眼婆娑地說：「小姐，竹韻不值得你做的這些。」

我摸摸她的頭，「我不是為你。」

桌上點著燭火，我將師晏道傳來的書信燒了。

「我願意低頭，是為了給江家所有人報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