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
家、男人、財產,什麼都不是我的,隻有這破敗的身體和肚子裏兩個多月的寶寶是屬於我的。
我這短暫的一生,已經一眼看得到頭。
我很快便把季氏集團的股份賣了,賣給誰不是賣,反正我也繼承不了家業。
我拿著錢,去醫院又開了些藥,收拾了行李,一個人跑去了大理。
是的,我想安靜地待著,自己一個人待著。
我沒有終止妊娠,我想再感受一下他在我肚子裏的時光。
我才26歲,不缺錢,卻行將就木。
我在大理租了間民宿,連租了半年,我準備在大理度過我餘下的時光。
大理真是個好地方,蒼山腳下洱海邊,似乎所有的煩惱都可以拋開。
民宿老板娘是大理本地人,熱情好客,看出我身體不適,每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。
她養了一條邊牧,名字叫巴圖。狗狗特別通人性,每天看著她們,我覺得未來的日子都不那麼難熬了。
到了大理一個星期,傅昊天找過來了。
他徑直找到民宿,彼時我正坐在院子裏和老板娘聊天,逗著巴圖玩兒。
看到他的一瞬間,我恍惚了一下。
短短一個星期不見,陌生的感覺充斥心間。
傅昊天穿著煙灰色的西裝,麵色冷峻,像是準備參加重要會議的樣子。
他直接走到院子裏坐下,眉頭皺著,「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?你知不知道爸爸找你找了好幾天?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?」
我拿出手機,果然手機上攔截了好多來電,有父親打的,還有傅昊天打的,我把所有來電都攔截了。
我坦然地放下電話,「哦,被攔截了。」
老板娘站起身離開,把空間留給我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