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頭。
是邱光譽,他拉住賀斌的手勸道:「別打了,再打就打死了,您錢不是白花了嗎?」
賀斌笑了,衝圍觀的人擠眉弄眼,誇張地「哦」了一聲,「我還以為是誰這麼不怕死呢?原來是秋菊啊,怎麼,被男人玩膩了,還想找女人?」
其他人都哈哈大笑。
邱光譽的臉瞬間灰白。
我垂下眼,看到那半塊幹脆麵不知何時從我口袋掉落出來,被賀斌踩成碎末。
就像邱光譽可憐的自尊。
全公司,隻有我一個人叫他邱光譽。
其他人都叫他秋菊。
開始隻是因為他是男人,而秋菊明顯是女人的名字,我覺得這個外號不好。
後來我才知道,是邱光譽的秋,菊花的菊。
邱光譽現在胡子拉碴,頭發臟得打結,手指也斷了兩根,看起來像個有點倒胃口的流浪漢。
但他剛來的時候算是個美男子。
這個外號是他被騙到緬北後第一家公司的老板給起的,等到再也榨不出錢了,人也玩膩了,又轉手把他賣掉。
而這個極度汙辱的外號也隨之跟了過來。
他在緬北兩年,這個外號就跟了他兩年。
這是他的隱痛,卻是別人嘻嘻哈哈的樂子。
「邱光譽,你別管。」 我忍著劇痛輕聲說。
「既然你們郎情妾意,我成全你們,那就一起吧。」賀斌邊說著邊舉起鐵棒,朝著邱光譽當頭一棒,邱光譽頭頂的血瞬間流成一條小溪。
他像被抽去骨頭一般,瞬間軟倒在我身邊。
賀斌「嘖」一聲,又回頭打我,劇痛再次席卷而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