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回去繼續打電話,賀斌突然氣勢洶洶朝我走來,揚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,把我打得一個踉蹌。
我扶住旁邊的桌子,迎上他陰鬱的目光。
耳朵的「嗡嗡」聲中,他的聲音狠戾而飄忽,「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?剛電話裏那個男人是誰?快點叫他拿錢來贖你!」
剛來那天,他就叫我打家人電話,叫他們出錢贖我。
榨幹親友,這是我們這種緬北豬仔要麵對的第一步。
我說家裏隻剩我一個了,也沒啥朋友,李千純說是,他才作罷。
我擦擦嘴角的血,「我跟他不熟。」
他轉身招手,「李千純,這個人你認不認識?有沒有錢?」
我表麵平靜,其實內心兵荒馬亂。
解宥她認識。
我隻能暗暗祈禱,千萬不要,千萬不要把他扯進來。
電話回放響起,在男人那聲喂後,李千純輕微地變了臉色。
錄音放完,她臉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揪著心,但仍故作平靜地回視。
終於,她搖搖頭,「聽不出來。」
我鬆了一口氣。
賀斌笑著往回走,再出現時,手裏拿著一根鐵棒。
我咽了口口水,身體記憶讓我止不住開始渾身顫抖。
他一腳將我踢翻在地,揮舞鐵棒就朝我身上招呼。
「你他媽吃我的喝我的,把你帶回來都花了好幾萬,你給我賺過一分錢嗎?他幾句話就認出你,你跟我說不熟?嗯?」
我早已顧不得聽他在說什麼。
痛。
鑽心地痛。
整個身體痛得無以複加,好像全身都在抽筋,又像鋼針四處穿刺。
我隻能盡力把自己蜷起來,以免傷及要害。
就在我幾乎要痛暈過去時,暴打卻突然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