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結束的。
直到悠悠轉醒,我才發現我已回到我睡的大通鋪,窗外是無邊黑夜。
身體像是被人打碎又拚了回來,連抬手都要倒抽一口氣。
傷口傳來一絲清涼,李千純在幫我抹藥。
她跟賀斌睡單間,平時幾乎不來這裏。
我推開她的手,聲音幹澀,「邱光譽怎麼樣了?」
「去醫院鏠針了。」 她說。
我放下心來,不再說話。
良久,李千純再次開口,「電話裏那個人,是解宥對不對?」
我睜開眼睛看向她,帶著探究。
一個「喂」字就能聽出來,他們是什麼關係?
李千純避開目光,「你叫他出錢贖你吧,他會出錢的。
「今天賀斌還沒對你用全力,你再待在這裏,真的要被打死了。」
「嗬嗬。」
我發出笑聲,眼裏卻冷得結冰。
「我帶來的那十五萬不是你的贖身錢?
「他們放你走了嗎?
「你以為我還有命離開這裏?我是,你也是。」
她呆了呆,竟帶著委屈辯解道:「他說給我花的錢是他挪用的,總得收回來,他也是不得已。」
說著,又強調了一遍,「我隨時可以回去的!他答應過我,我再多賺點錢就能跟他一起回去。」
我轉過臉,不知道是笑她天真,還是惱她無良,把詐騙當賺錢。
也是,連認識十多年的朋友都能騙,還是誰是不能騙的呢?
她還在說,好像在自我洗腦。
「我知道你還在怪我,可是我要是不照做,他就要把和我的不雅視頻到處發。
「他那時候隻說給他十五萬塊,就放我走。
「我也不知道他還在打你的主意......」
「你給我滾!」
我下了逐客令,把被子拉起捂住頭,不想再聽。
才過十多天,回想之前,恍如隔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