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在信中提及,日前他已將相關問題和線索理成一份冊子,交由信任的人帶回江家,待尋到關鍵證據,即可及時呈報聖上。
說到底,張勉雖然是哥哥故交,但他貴為驪國太子,終究不便讓他知曉邊疆出的問題到底是什麼。
我將看完的信遞給周景年。
張勉隻是挑了下眉,倒沒再說旁的。
哥哥信中提到的冊子,我從未見過。
我不知道是冊子在中途遺失了,還是被父親藏在了什麼隱秘之處。
張勉又是否知道其他線索?
我與周景年對視一眼,他抿了下唇,往後退了一步,隨即彎腰抱禮,放低了姿態。
張勉虛扶了他一把,兩人都沒說話,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煙消雲散。
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,張勉邀我二人回竹屋詳談。
半山腰處,跟進臟器案的侍從和去城外迎周景年的侍從兩人齊齊守在那兒。
他們麵前還有一位焦灼的少年。
兩人攔著他,不讓他上山。
我一眼認出他就是那日告訴我張勉住處的賣柴少年郎。
見到張勉,他的怒氣和委屈都含在了那聲公子中。
張勉與他說話,離得近,我還是隱約聽見了皇子、暗殺、人沒處理幹淨之類的話。
張勉伸手在虛空停了一下,隨後回頭看向我們,笑了笑。
他往我們這邊走了兩步,抱拳示意。
「實在抱歉,家中出了點事,我得回趟驪國,令弟我會護佑周全,隻是......」
「無妨,我會保護好婉婉。」
周景年緊緊握著我的手,目光堅定。
張勉看向我。
我輕輕點了下頭,他不禁搖頭失笑。
這一刻,我莫名覺得張勉有點像我已故的兄長。
他曾經也這樣掛懷我的安危與幸福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