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在於心不忍,我給侍從使了個眼色,用銀針結果了她,免去她餘下的痛苦。
這樣的工坊,光一座城池就有三四家。
他們大多把褪下的人皮包好,送往京都,製成人皮燈籠。
有市場,才會有人喪心病狂地做這些東西。
可京都到底是誰在購入人皮燈籠?
我給周景年去了封信,望他留意此事。
外敵當前,此時若是大安內部出了亂子,國危矣。
我對大安那些落井下石的百姓雖提不起好感來,可護衛大安,是哥哥一直以來的誌向。
身為女子,遊離在朝堂外,我也隻能盡我所能。
我念的是家,國主若是有心,自不會讓國分崩離析。
越往南走,我們見到的各類黑色買賣就越多。
身邊兩個侍從,幾度想要動手殺了那些買賣人口的販子。
可殺了一個,還會有第二個。
若他們真殺了人,攤上官司,不僅周家會有麻煩,弟弟流落在外的事,也會被有心之人知曉。
這天,眼見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被拐到偏僻的角落,侍從正準備動手,我伸手攔了攔,沉著臉跟了上去。
因此,我見到了更荒誕的一幕。
房內是一個丹爐,桌上擺著各類臟器,方才拖進屋子的小孩,已經有人磨刀準備對他動手。
我忍無可忍,沒法見死不救。
箭矢擦過丹爐一角,正正好刺在預備動手的那男人眼前。
他被嚇了一跳,手上一鬆,刀具砸落在地麵上。
我不敢細想,大安國境內若都是這樣的惡事,乳母一個人帶著弟弟,能走到哪兒去。
侍從去當地縣衙報了官,想來此事有這樣的規模,也免不了地方官紳放縱之罪。
報官不過是表麵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