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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父親酒醒,跪倒在她的麵前。
「老婆,我錯了,我離不開你,不要和我離婚。再打你我就不得好死,出門讓車撞死,我混蛋,來,你打我,打我解解氣......」
優柔寡斷的母親再次迷失在他虛偽的謊言中,我的期望再次落空。
母親常會說父親曾經對他有多好多好,現在隻是人生不得意。
而父親如同改不了吃屎的狗。
他清醒的時候發多毒的誓,醉酒的時候就下多毒的手。
那時候我以為結婚的兩個人就必須過一輩子。
不然我實在沒法理解母親和他在一起的意義。
我第一次希望父親去死,是在九歲那年。
「你為什麼要殺掉我的狗狗,周青山,你就是個惡魔!」
我不顧一切地將鍋推到了地上,燙傷了我也燙傷了他。
「哎呦,你個小雜種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」
那一次我也迎來了有生以來最毒的挨打。
聽力也是從那次挨打開始出現了下降。
我看著地上血淋淋的狗皮,氣得渾身發抖,心如針紮。
「你不許吃,你不許吃我的狗狗,嗚嗚嗚。」
我天生近狗,狗狗都喜歡跟著我。
那天我忍不住帶了一隻很可愛的小狗回家玩。
第二天它卻出現在父親的鍋裏。
從此我再也不敢將小狗帶回家裏。
我看動畫片裏惡魔最後都會被殺死的,我想著周青山也一定會被老天爺收走的。
可是老天不開眼。
他活得比誰都好。
我的痛苦不止源於家庭,還有學校。
堅硬的皮鞋底,一腳一腳地落在我的身上。
「小賤種,我讓你不給我傳答案,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。」
我被一群人揪著頭發,抓著衣服,動彈不得。
「哎呦,還敢瞅我,你再瞅,跪下,給老子磕頭。」
我不跪,他們從後麵踩著我的膝蓋讓我跪下,我的頭被按到了廁所濕漉肮臟的地上。
我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,心裏的痛遠大於身體上的痛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