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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青山不給我出錢上學,我成績好靠著貧困助學金勉強升了學。
母親經常不在家,我隻有幾塊的生活費,每天吃水泡饅頭。
我長期營養不良,身材瘦小,自卑內向,升學後我漸漸成了學校小團體霸淩的對象。
那個時候學校對校園霸淩並不重視。
我第一次受到欺負,就告訴了班主任。
「他們為什麼不打別人,就打你?」
班主任批著作業頭也未抬,聲音毫無感情。
班主任不喜歡內向的我,她反而覺得是我不合群。
我告訴父母。
「別給老子丟人現眼,這學能上就上,不能上就給老子出去打工。」
周青山醉醺醺地罵道。
「妞,不要到外麵惹事,家裏可沒錢賠人家。」
母親低眉順眼地附和著父親。
從此,我不再尋求任何人為我做主,所有的苦痛我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咽。
那時候我就知道,世界是不公平的。
欺負我的那群女生偷走我的書,讓我拿錢來換。
唯一對我器重的數學老師,第一次罵了我。
「周小魚,上數學課你拿了本語文書幹什麼,給我滾出去。」
我回家大著膽子偷了周青山枕頭下的酒錢。
第二天。
「小雜種,敢偷老子的錢,老子今天非把手給你打折!」
我被醉醺醺的周青山從教室裏拖了出去,拳打腳踢。
連家人都罵我賤種,至此,同學對我的欺負更是肆無忌憚。
那年代是沒有家暴這個詞的,我沒出過社會,我無處可逃。
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,隻知道活著好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