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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挽挽,我要娶你。」
秋闈的前一日,沈蘊來找我,彼時他還未高中,我也未嫁娶。
「你一定會是狀元嗎?」
我是梁朝太子太傅之女。
皇帝年邁,太子梁鈺聲望極高,在朝堂已無對手,是繼位的不二人選。
我父親也因此位極人臣,心氣也日益高漲。
但是沈蘊隻是沈國公家的嫡次子。
沈國公世代蔭封,偏安一隅,有名無實。我父親自然看不上這樣的家世。
除非沈蘊高中,博得聖上青眼。
「會。」我從未見過沈蘊這樣堅定,「你等我。」
「好。」我點頭答應他。
我將繡了好幾日的香囊給他,他回贈我一枚玉佩。
我與他定情了。
其實在我決定赴約時,我就想好了,無論他是否高中,我都會嫁給他。
就算父親不允,我也要嫁。
可是第二日梁鈺來了,是與我父親議親。
我跪在父親的書房門前,兩日不吃不喝,父親才肯見我。
我將我與沈蘊的事坦白,求他不要讓我嫁給我不愛的人。
「你不嫁,我們許家怎麼辦?」
父親聽完,坐在太師椅上,頭發已有花白,無奈地說。
「什麼意思?」我不懂。
許家已擇良主,前途大好。
幾位哥哥也已成家立業,有所功績。我能做些什麼?
「太子多疑,許家已經風光無限,可越是在風口浪尖上,就越危險。」
父親眼裏已經有了淚光,他是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。
「許家現在要表忠心。」
我嫁與太子,那許家才算是徹底與太子綁在一起,減少日後有異心的可能。
「可父親真的舍得嗎?」我紅著眼問父親。
宮牆內,豺狼虎豹,明爭暗鬥的事情父親見得比我更多,最終卻要將我送進去。
「挽兒,為父也是沒有辦法了。」
最後,我還是答應了這門親事。
既為許家女,這是我應有的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