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
我不吭聲,事已至此,人為判官我為囚徒,隨便他們怎麼說吧!
「你是怎麼殺害祖馨的?」幹警繼續問道。
這是關鍵問題。
「你都說出來了,下毒。」我回答他。
「態度端正點兒!」幹警又嗬斥我:「問你什麼就說什麼。是什麼毒藥,哪兒弄來的?」
「三氧化二砷。」我淡淡說:「我們是藥學研究生,實驗室裏就有。」
「祖馨沒有發現嗎?」幹警皺緊眉頭,「總不能是你硬灌下去的。」
「利用新技術提純的三氧化二砷沒有特殊氣味,聞不出來,也嘗不出來。外觀和麵粉相似,我撒在甜甜圈上了,她大概誤以為是糖粉,根本沒有抗拒。」
我似在說什麼天方夜譚的故事。
——根本沒有抗拒。
「你們經常給對方東西吃?」幹警再問。
我又歎了一口氣。
當然是啊!
一個寢室裏住著的兩個女孩子,都年輕,都嘴饞,又都經濟拮據,吃的用的怎麼會分得特別清楚呢?
經常是吃方便麵的給吃炒飯的喝一口湯,吃炒飯的給吃方便麵的挑一塊蛋,親生姐妹頂多也就這樣了吧?
我們都沒有兄弟姐妹,需要關懷陪伴的心都得到過彼此的慰藉和安撫。
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?
「你不知道偷拿實驗室的管製藥品,不符合實驗室管理規定,很快就會被發現嗎?」幹警不願意給我時間感慨。
「所以我才會自首啊,警官。」我有些無奈地說:「如果每個環節都很完美,每個人都會有僥幸心理吧?我幹嘛還自投羅網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