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老天也沒能讓許岑如願。
「我啊,可能命賤吧,連老天都不願意收我。」
我回答得一臉認真,絲毫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。
反倒是眼前這人,緊繃著一張臉,臉色愈發陰沉。
許岑,如果我真的那麼容易死的話,早在你折磨我的每個瞬間死去幾百回了。
畢竟比起罵我去死,許岑不是沒有幹過更過分的事。
每個月十五號是許家固定的家庭聚餐,我一向不喜歡去參加。
畢竟我又不是真正的許家人,一想到那樣的場合,我不僅要裝作和善的模樣和他們周旋。
還要忍受整個許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對我的審視、批判和鄙夷。
一想到他們,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就仿佛回蕩在我的耳邊。
「她怎麼還有臉待在許家啊?」
「我要是她啊,早就找個地方一頭撞死得了。」
「小小年紀,倒是和她媽一樣不要臉。」
最主要的還是,我不想麵對許岑。
可這一次,許懷深說什麼都一定要讓我回去,我推脫不過,隻好回了一趟許家。
回去之前,我就該料到,許岑不會放過我的。
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刁難我,都不過是我這十年來習以為常的事罷了。
而這一次許岑故意將我丟在回城的路上。
坐在保姆車裏的許岑笑得陰冷。
「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雙鞋,那你就穿著它走回家吧。」
沒有給我任何機會,許岑便乘著車揚長而去。
那一天,我從黑夜走到天邊翻出魚肚白。
即便是腳底出血,即便那樣惡劣的許岑,我也隻是在心裏默默做著加減題。
算一算,今天有沒有把欠許岑的事情還完呢?
可有些事情,不是算術題,永遠也算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