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,我就像是許岑的一條狗一樣。
隻要他一聲令下,我就該分秒必達,無論何時何地。
他們都說,這是我欠許岑的。
所以我就活該被他拉到應酬上,喝酒喝到吐血。
所以我就活該被他大半夜丟在路上,走十幾公裏回家。
所以我就活該,發著三十九度燒,在零下三度的天氣跑去給他的情人送藥。
隻是這一次許岑沒能如願,因為我還沒來得及把藥送到,就暈倒在了雨夜裏。
意識消失之前,我還在想。
是不是我就該這樣死在雨裏麵都沒人知道啊?
可惜的是,這一次老天也沒讓我如願。
醒來時我並沒有到達天堂。
我反倒是看見了醫院雪白的天花板,還有許岑冰冷的臉。
「很可惜吧,沒有聽到我死在雨裏的消息。」
我一開口,聲音卻是連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嘶啞。
而一旁的許岑,在聽到這句話後,原本就冰冷的麵龐愈發冰冷。
他不作聲,我也不惱。
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後,還不忘陰陽怪氣。
「許總真大方啊,居然給我定的套房。」
許岑緩緩看向我,眼裏充滿了鄙夷和厭惡。
「白妍,如果不是怕你臟了我許家的門。我真希望,你怎麼不幹脆死在雨裏算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