罵完他,赫瀾直接掛斷電話關機。
似乎,從她喜歡蔣暮城那天起,她的日子就越來越窒息。
因為林西喜歡他,因為葛陶也喜歡他,她們覺得是自己和媽媽搶了她們的男人。
可是......
可是她連命都能給他,他卻一點都不信她。
不僅如此,他還跟她最痛恨的林西訂了婚,並且馬上就要結婚了!
赫瀾恨到快咬碎了牙。
她想盡快滿足那母女倆的心願,然後拿回媽媽的身份證和骨灰去找外公外婆。
媽媽在世的時候總跟她念叨去找外公外婆,可她說不清楚外公外婆家在哪裏。
她滿腔恨意無處發泄,隻能幻想想著早點離開。
永遠的離開這裏......
也離開他-
清晨。
“嘩啦——”
赫瀾是被一杯冰水澆醒的,冷的她渾身一緊,身上的衣服也濕了。
哪怕不睜眼她都知道是誰潑的。
畢竟林西做這種事最拿手,見人被潑醒了,她傲氣的吩咐:“今天我還要出去逛街,你跟我去拎包。”
這個時候的赫瀾是沒有反抗的權利的。
因為她跟葛陶簽了合約,一旦有所忤逆,那她就永遠拿不到她想要的東西。
她坐起身摸了一把臉上的水,隨後掀開被子,故意當著林西的麵把濕了的衣服脫下來,隻穿著內衣褲站在她麵前。
“賤貨!不值錢的東西!”林西怒罵。
赫瀾無視掉她的謾罵,媚眼如絲,“你就不想知道,這些是誰弄得嗎?”
聽著這話,林西突然聯想到了蔣暮城。
畢竟昨天她拿著蔣暮城的衣服回來的!
可是不會的,暮城絕不是那樣的人,他應該是恨赫瀾的才對,明明是赫瀾害死了他最在意的爺爺。
林西死盯著赫瀾。
這個賤人,一定是出去勾三搭四了,祖傳的又賤又缺愛!
看著林西噴火的眼神,赫瀾隻覺得心裏的不痛快輕了些。
她赤腳朝著衣櫃走去,準備換衣服。
可衣櫃一拉開,裏麵空無一物。
她的衣服都不見了。
赫瀾扭頭,“我衣服呢?”
林西抱著臂膀,滿不在乎:“給鬧鬧毛毛鋪窩了啊。”
鬧鬧和毛毛,是林西養的寵物狗。
赫瀾目光很是平靜。
半晌,她淺笑起來,“可以的,畢竟你的狗攤上你這麼個吝嗇的主人,估計這輩子也用不到什麼高檔貨,也就借著我點光了。”
“你!”
林西的確是嫉妒!
她衣櫃裏掛著的那幾件衣服居然是絕版大牌,林西想買都買不到,憑什麼這個賤貨能有?還不是睡男人睡出來的!也不知道她有多少個幹爹!
赫瀾彎下腰拉開行李箱,然而行李箱裏的衣服,也成了一片一片的。
都被林西剪碎了。
這個瘋子!
她深呼吸,“沒衣服穿怎麼出去?”
林西笑了,“你可以赤身裸體啊,我不介意的,相信你肯定也不介意!”
赫瀾側眸,眼尾流露幾分男人都會心動的嫵媚,“是嗎?真不介意?那不穿了,咱倆走吧。”
林西本以為赫瀾隻是嚇唬她。
可當赫瀾真的準備下樓時,林西才咬牙大喊:“你是真他媽下賤!就喜歡讓別人看你的身體是吧?”
“你還真說對了,羨慕我的好身材嗎?”赫瀾倚著欄杆,滿不在意,“畢竟有些人主動送上門,別人還懶得看呢。”
“你閉嘴!”林西咬牙。
她忽然就想起那次她故意裝暈撲進蔣暮城的懷裏,可他卻走了的事!
簡直是奇恥大辱!
“徐姨!拿我不要的那件紅裙子給她!”說完,林西氣衝衝的下了樓。
徐姨膽戰心驚的把裙子拿過來遞給赫瀾,赫瀾接過,就站在走廊裏穿了上,隨後回房間去拿包。
臨走時順便對著行李箱的衣服碎片拍了張照片,於是發送到了蔣暮城的號碼裏。
【你未婚妻把我的衣服毀了,連帶著你撕壞我的衣服,記得賠。】
他好像沒沒事幹一樣,回的飛快。
蔣暮城:【憑什麼?那不是你活該嗎?】
赫瀾:【你又想讓我光著出門了?那我就當曬日光浴了!】
發完這句話時赫瀾坐上了副駕駛。
林西從不允許自己跟她坐在後座,她認為後座是主人才能坐的,而她赫瀾隻是養在他們林家的私生女可憐蟲,根本就沒資格。
車門一關,電話就響了。
赫瀾看了眼那個號碼,笑著接聽:“喂?”
後座的林西抬眼,陰氣沉沉的瞪了她一下。
可她很是會裝,在任何外人麵前,非常注意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,所以赫瀾也不怕她會突然大喊大叫。
“覺得自己身材很好?”蔣暮城危險的聲線飄來。
赫瀾似笑非笑:“這一點你比我清楚!”
“你給我等著!”
赫瀾剛要說什麼,就聽他說:“掛了,我接個電話。”
不等開口,電話已經掛斷。
緊接著數秒鐘後,赫瀾就聽見後座的林西發出一陣柔軟到讓人惡心的聲音:“暮城?”
是林西給蔣暮城打的電話?
因為林西的電話,他就掛了自己的?
所以在蔣暮城眼裏,他覺得林西比她重要。
赫瀾垂眸,使勁兒壓製住內心的酸痛與苦澀。
“暮城,我要去逛街,你來陪我嗎?”
“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,還有給奶奶的。”林西在蔣暮城麵前,簡直就是一隻無比溫順的小綿羊。
“好的,那我等你。”-
商場入口。
林西扭回頭跟看丫鬟似的看著赫瀾,眼裏卻閃過一絲嫉妒。
明明是被她不要了的衣服,但穿在赫瀾身上卻猶如大牌。
都怪她長了一張狐媚子般風騷的臉!
“一會兒暮城會來陪我逛街,大概十點半到,所以你十點的時候就要提前滾,知道了嗎?”林西像個主人一樣在發號施令。
赫瀾笑而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