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風嘴角咧出一抹弧度,握緊了手裏的小瓷瓶。
楚風的隊伍,一路浩浩蕩蕩來到城西軍營。
據長安不足百裏,居然駐紮了這麼大一個軍營,說不忌憚,當然是假的。
在他發落鄧梓雲的時候,鄧遂良竟然沒有狗急跳牆,看來,此人城府頗深。
明白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的道理。
畢竟鄧梓雲敗了,帶兵幫助的鄧遂良,定會落得亂臣賊子的罪名。
若沒幫,坐山觀虎鬥,無論誰輸誰贏,於他鄧遂良來說,都無傷利益。
一早得知太子駕臨的眾將士,早已在門口等候。
掃視一圈,都沒有發現鄧遂良的身影。
“眾將士免禮,此處並非皇宮,不必多禮。”
“謝殿下。”
“怎麼不見舅舅?舅舅身在何處?”楚風故意問道。
話音剛落的一瞬間,一個身披甲胄,一臉為難的中年男子走了上前:
“殿下有所不知,大將軍前些日子操練將士,傷了身體,軍醫特地交代了,不宜見風。”
“什麼?那孤來的正是時候,正好帶了太醫,讓太醫好好給舅舅看看,還不趕緊帶路。”楚風早已洞察眼前的一切,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那人心虛的含下雙眸,捏了一把汗,帶著楚風,往主營帳的方向走去。
此刻,鄧遂良披著大氅,坐在主位上,容光煥發,絲毫沒有病態。
兩個貌美衣不遮體的婢女跪在兩側,隨身伺候,倒是愜意的很。
“咳咳咳…殿下請恕老臣身體不適,不方便起身行禮。”鄧遂良還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。
楚風臉笑肉不笑,走了上前,坐於一側。
“舅舅這是哪裏話,我們都是一家人,聽聞你身體不好,孤特地帶了太醫過來,現在時候不早,怕是晚膳,要叨擾舅舅了,其實我們舅侄好好敘敘舊。”楚風主動說道,直接不給鄧遂良拒絕的機會。
此話一出,鄧遂良愣了一時三刻,微不可查地瞅了眼楚風。
“隻怕軍營的夥食,不及宮中…”
“無妨,許久不見,舅舅莫不是生分了?”
“殿下折煞老臣了,還不趕緊去準備。”回應楚風的同時,鄧遂良吩咐道一旁的婢女。
婢女識相退下。
不足一個時辰,菜肴上桌。
“軍中寒苦,隻拿的出這些,殿下將就用一些,隨後老臣派人送您回宮。”鄧遂良一心想著,趕緊把這祖宗打發走。
這祖宗來的路上,他聽說了,那是浩浩蕩蕩,幾乎人盡皆知,太子駕臨城西軍營。
無緣無故,楚風過來,鄧遂良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這才避著不見,誰想竟然…
這一遭,哪怕他真的想動手,也無能為力。
“那就多謝舅舅了,有舅舅在孤背後,孤高枕無憂,這第一杯酒,由孤親自為舅舅斟滿。”
待給自己倒完酒,楚風提起酒壺,來到鄧遂良身側,將其空著的酒杯滿上。
隨後,端起自己的酒杯,像模像樣的敬了一下。
飲下時,楚風指尖微不可查的碰了碰酒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