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昭。」
他聲音輕柔。
「江將軍,見到本宮,當行大禮。」
我懶懶的偏頭。
江淮遠臉色一白,「阿昭,你當真恨我,可我從未有一日忘記你。」
他自嘲的笑了笑,「你被陛下送去齊國後,卻有意要為我和雲溪賜婚,我當真——」
說著他朝我靠近兩步,被王鐵花牢牢擋住。
我挑眉看他,又道,「真不懂規矩。」
江淮遠臉色變了變,終是跪下行了禮。
從前的江淮遠對我有幾分真心我都不感興趣。
還莫說現在裝的一副情深模樣。
看的人作嘔。
我不欲此時為難他,他既跪了,我也揮了揮手。
江淮遠起身,眸底有破碎的傷心,這次他沒再阻我。
隻是在我準備離開時又急道,「殿下如今已回京還望萬事小心,切莫相信任何人,這三年所有人都在尋黑虎符,包括陛下!如有需要,殿下可來尋我!」
我笑了,回頭時眼神卻是冷的,「這般大逆不道,你也不怕陛下治罪。」
江淮遠深情道,「為了你,值得。」
甩開身後跟的尾巴後又轉了兩圈,我們進了一間成衣鋪子。
掌櫃見到王鐵花,帶我們上樓進了雅座選料。
進門後,掌櫃退了出去,屋中粉衣女子過來替我量身。
邊量邊咋舌,「公主身量簡直完美!」
「沈桃,慎言!」王鐵花嗬斥。
沈桃吐了吐舌頭。
大魏最大的皇商便姓沈,生意遍布各國。
暗下裏本是祖父留給我的退路。
可惜,我如今無路可退。
「第二個。」我端起桌上茶盞。
「什麼?」沈桃不解。
「剛在來的路上,殿下遇到了江淮遠,今日已有兩個人跟殿下提起黑虎符了。」
王鐵花解釋。
「一個黑虎符,他們要,給他們嘛!」沈桃嘟著唇。
我扭頭問王鐵花,「對於剛剛江淮遠的話,你怎麼看?」
「從前隻以為江淮遠狼子野心,因殿下投在老將軍麾下,又搭上了陛下這條船,今日看來倒不見得,否則便不會挑撥殿下與陛下關係。」王鐵花蹙眉沉思。
我點了點頭。
沈桃啐了口,「狗男人,先前對殿下一往情深,後在貴妃逝世後又接近溪公主,如今又跳出來勾引殿下,殿下什麼時候收了這狗男人!」
我睨了她一眼,「你也知道他在我們姐妹之間橫跳?一介臣子也想要黑虎符,查。」
沈桃收了玩性,「是。」
「順便想法子毀了江淮遠與裴雲溪的婚約。」
沈桃眯了眯眼,「這好辦,隻是溪公主如今與江淮遠感情正濃,她那邊......」
「不必顧忌,正常執行。」
王鐵花與沈桃對視一眼,二人突然跪下,「殿下,貴妃娘娘驟然離世,宮裏隻說是急症,到現在我等也未查出真實原因,還望殿下治罪!」
一月的雪格外凍人。
齊國鐵騎踏進大魏第一日,我跪在禦前請戰。
母妃溫柔的摸我的臉,「母妃信你。」
連裴雲溪也跟著一起跪在了禦前。
可直到連丟七座城池,我也沒能出戰。
那是我第二次失望,第一次是黑甲軍建成後父皇急召我回宮時。
緊接而來的是要我為質的奏報。
如父皇所說,母妃哭成了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