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學的殺敵功夫與戰場策略,她一項沒落。
祖父去世後她離開了府邸。
一個不起眼丫頭的下落,不會有人在意。
王鐵花單膝跪地抱拳行禮,「是!殿下!隻是殿下今夜過於紮眼了。」
我抬手示意她起來,「是跋扈了些,不過跋扈點好啊,如他們所說,我如今沒倚仗了,你猜猜,我今夜如此囂張,他們會覺得我倚仗的是什麼?」
王鐵花垂眼,「黑甲軍。」
黑甲軍是祖父五年前創立,將士都是他在軍中親自挑選。
傳聞黑甲軍將士悍勇異常,能以一敵十。
父皇曾讓外祖父交出黑虎符,卻被外祖父以軍隊剛建尚需操練為由拒絕。
沒過多久外祖父病逝,這支軍隊也跟著消失,黑虎符下落不明。
「是啊,」我笑,「用這個入局,想必本宮依舊是三年前的身價。」
「殿下是想將目光都吸引過來!」
「早死早超生,如今,我外祖家可是死的沒什麼人了啊。」
我的聲音在幽靜的夜裏有些蒼涼。
祖父去世後,我緊跟著去了齊國。
短短三年時間,母妃病逝,舅舅們相繼被貶,幾乎都是在被貶期間以各種方式離世。
百年世家逐步瓦解,連祖父信重之人也慢慢在朝中消失匿跡。
祖父手中的兵權慢慢分散出去。
一切的一切,看起來都那麼順理成章。
我抬起頭,眸中是高閣轟然傾倒的場景。
第二日一早,父皇召見。
是為了昨夜宮宴上的事。
「昭兒,孤知你心悅江淮遠,可如今江淮遠選了雲溪,你就是再生氣,又怎能出手傷人,更何況是傷太子!」
我跪在禦前垂著頭不發一言。
父皇歎了口氣,過來將我扶起,「也罷,你自小性子就烈,在齊國三年,你受苦了。」
父皇仰頭感慨,說著我幼年之事,又道,「回來還沒去見你母妃吧!」
「還未來得及。」
父皇拍了拍我的手,「用過早膳就去見見,當年得知你要去齊國,她整夜哭,說來好笑,你與你祖父都是那般剛烈的人,偏她柔的跟水一樣。」
我眸中閃過冷光,殿內沉默了一會,他才繼續。
「那之後沒過多久,她便病逝了,到底是孤對不住你們母女,昭兒,你對社稷有功啊!」
「兒臣不敢居功,身為公主,義不容辭。」
我不卑不亢。
父皇欣慰的點頭,才轉了話風,「當年你祖父病逝,他可曾單獨與你說過什麼事?」
我抬眸,望進父皇已有些渾濁的眼裏,「父皇是指什麼?」
天子斂了神色,「比如,黑虎符和黑甲軍。」
我眸色深了深,而後恭敬回答,「不曾。」
我沒錯過父皇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。
走之前,他捏著我的肩膀,「昭兒,雲溪也到了成親的年歲,孤準備給她和江淮遠賜婚。」
從禦書房出來,我以想替外祖父上香的名義出了宮。
長街上,我遇到了裴雲溪和江淮遠。
裴雲溪在不遠處的麵具攤,江淮遠則在一旁人少的巷口等她。
我本不想與他們打交道。
江淮遠見到我卻立馬迎了上來,眸中閃過驚豔。
從前在他麵前,我都是一身戎裝。
如今,已如母妃願換上了釵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