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努力掙破荊棘的野獸。
有意思極了。
於是手一揮,將人送到了祖父身邊。
他倒也爭氣,勝了幾場仗,一躍成了朝中新貴。
也成了祖父左膀右臂。
他與我的接觸才多了起來。
那時便有癡迷他的世家女傳起了我的謠言。
我雖不在意,卻也覺得受到了冒犯。
直到我從其中一個傳謠言的世家中揪出了個通敵賣國的探子。
所有謠言才熄止。
此後,昭公主的名號響徹大魏。
江淮遠似是隱忍到極致,才蹲下身將裴雲溪扶起,「臣不敢。」
「裴雲昭!你未免太過分了,原以為你為質三年回來會收斂些,沒想到你一回來就欺負自己妹妹!」
「就是!雲溪維護你,你反而欺她,不知好歹!」
有了太子牽頭,皇兄們你一言我一語對我進行討伐。
裴雲溪捂著臉可憐兮兮的靠在江淮遠懷裏。
三年前我還在京時,包括太子在內的所有皇子皆被我壓的出不了頭。
如今我為質歸來,他們自不會放過這個羞辱我的機會。
就如同他們當初羞辱齊國質子。
可我自小就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。
他們似乎也忘了,當初被我的光芒壓製的恐懼!
就在眾人言辭激烈時,我抬手。
酒杯箭一般射出,堪堪擦著太子的臉飛過去砸在牆上碎了一地。
太子驚恐的退後兩步,指著我的手不受控的發抖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看來是想起來了。
我露出了今夜的第一個笑,「臣妹手滑,皇兄恕罪。」
說罷轉身離去。
走到殿門口,身後傳來裴雲溪尖利的聲音。
「你以為你還是三年前的裴雲昭嗎!母妃死了,外祖父也死了,淮遠哥哥選擇了我,你還在得意什麼!」
我腳步沒停,隻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。
「裴雲溪,疼你的母妃死了,護佑你的外祖死了,姐姐回京身染謠言,你又得意什麼?」
回到朝雲殿,大殿漆黑一片,四處散發著黴味。
宮人早已跑完。
殿內顯然已經許久無人打掃。
「母妃去世後,便再無人來替我打理這朝雲殿了吧!」
我看著牆上懸掛的仕女圖出神。
那是母妃親手為我所作,我不常穿華麗的宮裝。
偶爾穿一次母妃總會想方設法讓我一坐半天,然後畫下。
那時她總會感歎,「我們昭兒怎麼就不像女兒家了,穿戴好釵裙堪比月上仙!」
可那般溫柔美好的母妃,在我去齊國第一年便離世了。
「殿下可是在為江淮遠神傷?」
「興起時養的一條狗而已,還不至於。」
身著宮女衣裳的女子端著水從裏間出來,「殿下,寢宮已收拾好,您隨時可以就寢。」
「嗯,你怎麼混進宮來的?」
「窮困潦倒,賣身葬父,輾轉至販賣人口的宮中大監手中,又被派遣到殿下身邊監視殿下。」
女子一本正經,身上的宮裝裹在高大的身軀上有些不倫不類。
「身世淒慘!」我由衷的點評。
「下次換一個身世吧王鐵花,你這樣碰到個聰明的混不進來。」
王鐵花是我第一次去軍營時在路上撿的。
後被我安置在祖父府中。
卻不是當丫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