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如晝,殘雪斑駁。
吱呀一聲,窗戶突然被推開。
不對,若是那瘋子皇帝,斷不會翻窗。
果然,是他......
那雙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睛。
我們就這樣一直盯著。
良久,他才緩緩開口:
「清櫟......」
「你瘋了嗎?私自闖入後宮你會被處死的!趁他還沒發現,你快離開!」
我推搡著他,可他像卻像石雕一樣杵在那裏,佇立不搖。
「今夜他不會來!他將今日宴上那舞女抱進了禦書房......」
「清櫟,我好久未見到你了,你別趕我走好不好?一炷香,就一炷香......」
「你放心,如今戰亂四起,他需我領兵作戰,不會輕易動我。」
「清櫟,他對你......好嗎......」
「好。」我答。
「騙人!清櫟,若他真對你好,我倒也願意放下。可他偏偏不是!」
我的心沉的幾乎無法呼吸。
「清櫟,我瞧瞧你的傷口。」
他將我攬腰抱起放在榻上,順手拭淨我的淚水。
「這個禽獸!」
他眸色一暗,渾身透著肅殺之氣。
我坐起身抱緊他,「鈺哥哥,別這樣......我其實不疼的。」
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。
他身子一愣,蹙起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。
「鈺哥哥,今日的荷花酥不似從前那般甜了。」
「好,下次,我再重新做些給你。」
「好。」
許是在他懷裏分外安心,不知不覺我竟睡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,已是卯時。
我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。
枕邊還放著幾瓶藥膏。
真該死啊,昨夜他幫我上了藥我竟都渾然不知。
我正準備將藥鎖入匣子,卻看見阿筱慌慌張張跑來。
「主子!你可知道昨夜皇上寵幸了一位舞女?」
「知道。」
我又說,「那有什麼稀奇?」
他是天子,沒有他得不到的女子。
「可她死了!」阿姝告訴我。
「死了?」
怎麼會死?
不至於吧?
「你可知,她如何死的?」
「聽其他宮女說......說是因為她笑的和畫上不一樣,聖上賜了毒酒。」
瘋子。
無藥可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