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今日他下完早朝就來了我的寢宮。
溫熱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腰,眸色深深,神色不明。
「聽說,那位林家小將軍今日便要回來了,愛妃可有什麼想法?」
我的手微微頓了一下。
他在試探我。
腰上的力道一緊,他繼續道:
「明日孤設宴犒勞將士,你同孤一起。」
「是。」
池宇舟沒有再說什麼,甩手去了禦書房。
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奢求什麼。
但我還是想見他。
哪怕遠遠看他一眼也好......
哥哥與林家一起做事,我自小便跟在林鈺清後麵。
他總笑我,說我是他的小尾巴。
上次見麵還是兩年前。
那日,他親自做了荷花酥帶給我,他知道我打小就愛吃。
我們正準備去找哥哥,卻在府中發現了一可疑之人,審訊後方知那是邁爾赤部潛入我國的細作。
他處理得很幹淨,隻是他用披風蒙住了我的眼。
後來他奉命出征,我再沒見過他。
如今,我再也做不了他的小尾巴。
也吃不到他親手做的荷花酥了。
宴會上,金玉簾箔,歌舞升平。
大臣們推杯助盞,相談甚歡。
我坐在池宇舟旁為他斟酒布菜。
內心有點慌亂。
「幾位將軍乃為我朝功臣,國之良臣。孤賞黃金萬兩,由各位愛卿自行封賞軍中將士。」
眾人謝恩。
似乎是察覺到了殿內那道過分熾熱的目光,
他抿了一口酒,將我攬入懷中。
「對了,林小將軍,此次你功勞甚高,孤允你一件事,你想著要什麼?」
我這才抬眸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這一刻,心落在了實處。
我心中一直有一種期待,見到他的期待。
可沒想到,再次見麵是以這樣的身份。
「回陛下,保家衛國是臣分內之事,臣不敢索要封賞。」
池宇舟驀然湊近我耳邊,
「愛妃,你瞧,他倒是很識趣。」
「隻是,臣帶了些糕點,想與陛下和諸位大臣共享。」
我從池宇舟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悅。
「愛卿有心了,呈上來。」
他咬了一半,不屑地將其扔在案上。
慢條斯理地擦起手來。
他壓低聲音,
「荷花酥啊,孤以為是什麼呢。」
他凝眉嗤了聲,將剩下的賞給了我。
我取了一塊,送到嘴邊。
吃著吃著竟不自覺流起淚來。
明明還是他做的,現在吃起來卻覺得它不似從前那樣甜了。
記得以前,我天天跟在他後麵嚷著讓他給我做荷花酥。
冬季也是如此。
他氣惱地衝我說:「大冬天的,荷花都枯死了,上哪給我做荷花酥。」
可他總是嘴硬心軟的人。
那日他硬是跑遍整個皇城,花了大價錢買了幾株荷花移栽在自己府中。
那日我還是吃到了荷花酥,不過比今日甜......
後來那幾株荷花還是枯死了。
他就在府中種了幾池子的荷花,每到冬季,便派人將一些移入室內,悉心照料。
養荷花的屋子甚至比我的屋子都要暖和些。
「愛妃在想什麼?」
他問我。
我神色一僵。
「沒......沒什麼,臣妾隻是有些累了。」
他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。
我帶著那些糕點準備起身離開,卻差點撞上了林鈺清。
我心慌意亂,連忙抓著阿姝的手一瘸一拐回了自己寢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