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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緒被拉回，我示意小廝撿起地上的臟東西。

南沂雪還奄奄一息匍匐在地上，我倒是很好奇，她要怎樣頂著這滿臉汙穢的一張臉去找趙祁那個廢物告狀。

想到前世被蛇蟻啃噬的鑽心之痛，又忍不住上前踹了兩腳。

「住手，黎初！你在幹什麼？」

她是我的師姐，雖然在阮家我才是嫡出大小姐。

但為著當年鐘家與我父親過命的交情，在吃穿用度上從來也未缺了她。

鐘嘉果眉頭緊蹙，急匆匆跑了過來：

「平常在家是怎麼教你規矩的？帥府千金當街毆打榮恩候養女，傳出去你可怎麼做人？」

前世，當南沂雪一次次與我針鋒相對之時，她總是扮演著貼心大姐姐的角色。

安慰我退一步海闊天空，實際上卻暗中幫著南沂雪一步步搶走我的資源，躋身京中貴女的圈子裏。

我很不明白阮家是哪裏對不住她，泰和殿前一番陳詞竟讓我阮氏一族遭受滅頂之災。

毫無征兆的，我甩了鐘嘉果一巴掌。

「小姐！」

糖糖大為震驚，大概是我之前從未對鐘嘉果說過一句重話。

我轉過身去，聲音清冷：

「我阮氏一族教訓個下賤胚子，打了還是殺了，需要講什麼規矩。」

「你一個蹭住的教訓起了大小姐，這又是什麼規矩？」

鐘嘉果眸色未閃，眼眶湧出淚珠：

「黎初，抱歉，是我冒犯了。」

看著鐘嘉果欲言又止的模樣，真是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