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餐廳內坐著許如天,氣質矜貴又有修養,遞來菜單時,笑得得體。
雖說職位比我高,但沒有任何架子,與我相談甚歡。
聊到開心處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餐桌上方笑聲更是久久不散。
與此同時,
餘衡從對麵咖啡館走出,臉色慘白,顫顫巍巍,鮮血順著大腿流出。
電話響起,
餘衡虛弱地哀求我陪他去醫院。
“我流血了,我害怕,我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......”
天氣很熱,水泥地麵滾燙,餘衡半躺在地上,額頭滿是冷汗,和著眼淚在熱氣裏一點點蒸發。
回憶再次湧現,同樣是在這個咖啡館前,餘衡扔下五百塊,走得堅決。
攥緊錢,眼淚合著心酸無助掉落在地麵,即刻消失。
突如其來的電動車撞倒我,我流了一地血,躺在地上哀嚎,害怕我和他的孩子,就此在世上消失,惶恐又無助。
路過的行人很多,駐足後片刻後,害怕惹上麻煩,離開。
餘衡也聽見了、看見了,他沒有停留,沒有接我的電話,消失的背影絕情又殘忍。
我在地上一點點爬,爬到階梯上,靠著一點支撐,站起來,一點點走到醫院。
鮮血流了一路,我的心痛了一路。
最後決定打掉孩子......
“我在工作,很忙,沒空。”
果斷掛斷電話,我為許如天斟上紅酒,繼續聊今天的天氣,B市的風景。
他約我下周爬山,我笑著答應說好。
玻璃窗外的餘衡在地上匍匐,不少路人駐足,也有不少好心人提出送他去醫院。
他不同意,不斷撥打我的電話。
我把手機靜音,一律沒接。
等走出西餐廳,已經不見餘衡人影。
手機裏有他發來的信息。
“心柔,我們的孩子保住了,真好。”
“我想,叔叔阿姨會比你更喜歡這個孩子。”
許如天看見了,笑得風度翩翩。
“他不適合你,你還有更好的選擇。”
“比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