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媚以她......真的快死了。昭姬,你救救她好不好?為了狐族,為了西營,你用忘憂曲救救她吧。」
晚間,呂淮書來看我。
他沒有對我噓寒問暖,沒有問我一路上是怎麼回來的。
他甚至連狐族都考慮到了,卻獨獨忘了我。
「可是我也受了重傷,已經沒有足夠的靈力救人了。」
我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,維持著僅有的體麵。
呂淮書的麵色有了些許變化,語氣不似從前溫柔。
「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,你如今怎麼變得如此冷血。我是西營的主帥,不管你願不願意,現在跟我去救人。」
他欲拉著我出門。
用力壓住胸腔中醞釀許久的恨意,我甩開他的手,目光緊緊盯著呂淮書。
我們二十多年的情誼,從前那麼多刻骨銘心的誓言。在今天都要幻化為泡影嗎?
西營的人又該怎麼看待我這個曾經的主帥夫人呢?
「我說了,我也受了重傷,還是等我恢複些吧。」
我聲音沙啞又無力。
大約是感受到我的怒意,他站在原地,長長吐了一口氣。俯身將手搭在我的雙臂,輕柔地說:
「就這一次好嗎?她對我......對西營真的很重要。等治好了媚以,我找上好的靈藥給你進補,你想恢複多久都可以。」
「若我說不好呢?」
我後退一步,防備地望著他。
呂淮書收起溫柔,語氣淡漠:
「昭姬你要知道,西營不養無用之人。媚以的傷,我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救治的。」
「她委屈了這麼多年,此後我要把最好的都補償給她。」
我偷偷用手背抹去眼淚,想起從前他總說我的異能可醫百病,能娶到我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。
時移世易,如今我竟成了他眼中一個無用的人了,而他的好也要分給旁人了。
我還沉浸在過往他帶給我的悸動,他卻箭步上前,一個手刀劈在我的肩頭。
眼前一片漆黑,我什麼也看不清了,順勢倒地。
再醒過來,我癱坐在榻上,像一條瀕死的魚。
如此疲憊,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我的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