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劇烈的痛感中蘇醒,我一路跌跌撞撞爬回了西營。
掀開簾帳那一瞬,看見的是媚以正蹙著眉靠在呂淮書的肩頭喊疼。
心下一時酸澀不已,是啊,他甚至都沒派人來找過我,到底還在期待些什麼呢?
四目相對之時,呂淮書有些慌亂的起身。他握住我的手,聲音發啞:
「昭姬,你受苦了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,我晚點再找你好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我死死盯著他,想從他的表情找出一些他還愛我的蛛絲馬跡。
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,說好死生不負的那個人對我的愛意一點點減少了呢?
他目光有些閃爍,沉默半晌後終於開口:
「媚以快死了,她傷得很嚴重。」
我伸出手,扯出一個微笑想安慰他:
「神醫已經確定了嗎?你記不記得上次你帶我去海底有一種弧舒草......」
「昭姬,這些都是小事,以後再說好不好。她愛了我這麼多年,就算是普通的士兵,我也不忍心在最後的時刻就這樣拋下她。」
呂淮書出聲打斷我的話,到最後竟略微帶上些許哭腔。
「好啊,以後再說。」
我平靜地點頭。
媚以喜歡呂淮書,向來都是大張旗鼓的。即使被千夫所指,她也從不掩飾對呂淮書的愛意。
從前,呂淮書是很討厭她的,畢竟一個有家室的男子,被苦苦糾纏好幾年,再有耐心的人也會被耗盡。
甚至在暴怒之下,呂淮書還把她扔進了海底。
被打撈起來的時候,媚以蜷縮著小小的身軀哭著說對不起,可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對呂淮書的愛戀,不愛他,比讓她死更難受。
略帶歉疚,呂淮書開口:「抱歉,我已經成親了。」
這次呂淮書隻是說他成親了。
他沒有說他不喜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