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老婆子剛想掙紮，便被卸了另一條胳膊，脫臼的雙手麵條一般隨風飄蕩，痛得她嗷嗷大叫。

“淩春，交給你了！”沐清歌玲小雞一般，將那老奴丟了過去。

見老奴雙手已廢，淩春摩拳擦掌，懨壞的一笑：“奴婢遵命！”隨手便抄起了擀麵杖砸去，老太婆悶哼一聲，癱倒在地。

淩春這丫頭，下手也忒狠了，專往人頭上敲，敲花鼓麼？

不過，這一幕還真是賞心悅目啊！

沐清歌一邊偷笑，一邊穿梭於幾個老婆子之間，悠然交織的手臂極盡優雅，宛若月下撫琴。

區區幾個笨手笨腳的婆子，沐清歌就跟玩似的，壓根沒放在眼裏。

想當年，與她過招的都是一等一的死士，與他們相比，一群隻懂蠻力的老婆子，根本不值得她親自動手，話雖如此，但她還是上了陣，就當拿來練練手吧！

畢竟這副身體太過嬌弱，之前又沒練過功夫，剛才蹴鞠場上爆發之後，幾乎耗費了全部的力量，如若不活動活動就強行運功，恐怕會傷及本源。

而正好，有人送上門來當人肉沙包，沐清歌自然不會客氣......

月影婆娑，緩緩遊弋在迎寒而立的臘梅之上，紅梅暗香疏影，迎風鬥雪，像極了今日蹴鞠場上的那道驕陽。

將軍府的下人們交頭接耳，紛紛傳著府中奇聞。

軟弱無能的二小姐，今日仿佛戰神附體，不僅破了飛雲腿，還將大少爺一頓猛打......說著說著，忽聞西南角傳來幾聲若隱若現的尖叫，似公雞打鳴。

“好像是二小姐的聽雨閣吧！”

“咦，她什麼時候養雞了？”

“就算養雞，這打鳴也過早了吧！”

此起彼伏的叫聲隻持續一陣，很快便消失不見。

沐清歌麵前跪著幾個老婆子，全都被卸了胳膊，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拳頭，早已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，個個涕淚橫流的跪地求饒：“二小姐，求您饒了奴婢吧......”

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了沐清歌的身上，望著那一雙雙恐懼的眸子，她淡然一笑。

這就怕了？她才剛剛開始，一套最簡單的五禽拳都沒打完呢！

不過轉念一想，若是打完，他們恐怕已經涼透了，哪還有力氣求饒。

也罷，區區幾個仗勢欺人的奴婢，她還不至於要人性命。

“滾！”淡淡的一個字，從朱唇中飄出，掌風一揮便衝開了院門。

幾個老婆子如獲大赦，撿起地上的人，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月色中。

等人都沒影了，淩春這才想起了什麼，憤恨地說道：“小姐，咱還沒問狗主人呢！”

還用問嗎？今天這一環扣一環的“好戲”，自然是出自她那“好哥哥”之手！

先是故意放出消息，引她去到蹴鞠場。

再合起夥來欺負韜兒，逼她親自上陣。

接下來便是將他們姐弟倆紛紛踹死，踏成肉泥！

沐蕭然，你就這麼恨我們姐弟倆嗎？縱使我們卑微如螻蟻，你也要除之而後快嗎？

想到今日，蹴鞠場上鬧出這麼大動靜，府裏的幾位長輩卻不聞不問，看來，是默許了這場人肉蹴鞠！

“你說，人心要是爛透了，會如何？”沐清歌目光沉了沉，眼底皆是恨意。

小姐這是怎麼了？說話莫名其妙的。

碧琴隻當她受了刺激，手帕抹著眼淚，哭得更傷心了。

淩春則老老實實地思考了一番：“心都爛了，肯定活不成了！”

沐清歌很滿意她的回答，隻不過，就這麼輕易地殺了他們，也太沒意思了，地獄的滋味，恐怕他們沒嘗過吧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