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。
裴舒鶴早已不在身邊。
嗓子幹涸得難受。
床頭放著一杯水,杯底壓著一張銀行卡。
光著身子,進了浴室。
洗漱台的那麵鏡子很大。
暖黃色的燈光落在身上,鏡子裏映照出我的模樣。
白皙的皮膚上,有不少被啃咬過後留下的印跡。
脖子,往下是鎖骨,再到腰側,再往下......
麻雀?
想起來了。
高一,我與知意同級。
至於裴舒鶴。
他是我的同班同學。
高二開學那天下午,作為班幹部的我被一同留下了打掃衛生。
教室裏飛進來一隻麻雀。
門窗被貪玩的同學關上。
小鳥一邊發出驚恐地叫聲,一邊在不大的教室裏橫衝直撞。
我踩在一張桌子上,踮腳推開了最頂上的窗戶。
夏日的餘熱,撲麵而來。
麻雀飛出了教室。
在我轉身準備跳下桌子時,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處。
裴舒鶴站在教室門口。
昏黃色的光落在他身後。
但即使是在這樣的暖意下。
我仍能感受到裴舒鶴的目光是冷的。
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。
心裏一緊,突然有些慌亂。
我踩著的,時裴舒鶴的桌子。
「不好意思,借用了一下你的......」
話被冷聲打斷。
「溫顏。」
他眉頭皺起,我不明所以。
直到他再度開口。
「你是不是有病。」
聲音不大。
一字一句落入耳中極為清楚。
我以為是因為我踩了他的桌子,著急跳下來的同時,還扭傷了腳。
但是,現在看來,好像不止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