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舒鶴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。
在他出現之前,裴知意是裴家的獨子,得天獨厚的身份,造就了知意開朗跳脫的性格。
我同知意一塊長大。
他是我兒時最要好的玩伴。
第一次見到裴舒鶴,是在知意十二歲的生日宴會上。
那時的裴舒鶴很瘦,穿著不太合身的西服。
一張漂亮的臉蛋,嘴角掛著僵硬的笑。
一舉一動像是在執行任務一般。
我見他傻傻地站在角落裏,呆呆的。
同是十二歲,裴舒鶴的手,卻沒什麼肉。
不用費勁,就能摸到骨頭。
我把他拉到身邊。
同他交換了各自的名字。
奇怪。
我當時怎麼就沒有察覺到他說自己姓氏時,臉上的那股不對勁。
我隻以為是他不好意思。
桌上的小糕點精致又好吃。
我裝了滿滿一盤子,推到裴舒鶴麵前時,還笑話他。
「裴舒鶴,你要多吃點,比我大一歲,都還沒有我高呢。」
男孩低下頭,囁嚅道:「謝謝你。」
「裴舒鶴,你說話聲音也太小了吧。」
聞言,男孩的頭埋得更低了。
耳朵尖尖都攀上了一層紅。
我還想繼續逗他玩。
一聲稚嫩的尖叫打斷了我。
我循聲看去。
是知意氣得跳腳的模樣。
我還不明所以,他就風一樣地衝到了裴舒鶴的跟前。
猛地一下子,把裴舒鶴推到了地上。
他嘴裏還有沒咽下去的蛋糕。
裴舒鶴被嗆得劇烈咳嗽。
我又懵又氣。
等我反應過來時,裴舒鶴臉上已經挨了一拳。
在一拳又要落下時,我拽住了知意的胳膊。
「裴知意,你打人幹嘛!」
話音剛落,裴知意扭過頭來,兩眼通紅。
「他就是我爸爸的私生子!那個賤人生的兒子。」
一句話,把我砸懵在地。
裴舒鶴臉上紅了一團,眼淚在打轉,他卻咬著牙,偏不哭出來。
我不敢看他,而是緩緩鬆開了手。
直到後來兩人被趕來的家長拉開。
方阿姨見狀,冷著臉帶走了張牙舞爪的知意。
從始至終,視線都沒落一眼在裴舒鶴身上。
而裴舒鶴站在人群中央,成為了人們看熱鬧的焦點。
等到老媽把我帶走,
我也不敢再看裴舒鶴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