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之後,我先去了白煥雲那裏,卻被丫鬟告知白妃去了我殿中。
我腳步一頓,繼而加快調轉。
原本應該禁閉的大門此刻大敞著。我心中微微一驚,急忙衝了進去。
“誰叫你亂闖朕的寢殿的!”我大喝一聲。
江鑒和白煥雲對麵而坐。江鑒臉上沒什麼表情,白煥雲卻眼眶微紅:“陛下,煥雲沒有亂闖,是江丞相在煥雲敲門的時候打開了門。”
我看了一眼床榻,上麵輕飄飄地放著幾根絲帶。我把目光轉向江鑒:“你是怎麼掙脫的。”
“是陛下去早朝去得急,沒給微臣係緊。”江鑒輕描淡寫道,甚至還拿起玉杯喝了一口茶。
我還沒說什麼,一旁的白煥雲又哽咽開口了:“江丞相,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,當初明明是你把我舉薦給陛下做男妃的,怎麼如今卻也爬到了陛下的鳳床上。”
“我不會做那種事。”江鑒看都沒看他。
“你......”
“行了!”我止住了他們倆,“煥雲,你跟朕出來,以後沒朕的允許不準再擅自進門了。”
白煥雲吸吸鼻子,低著頭乖乖跟我往外走。突然,他止住步子,衝身後起身的江鑒喊了一聲:“你還不知道吧,你的丞相之位已經給你弟弟了,看來你在陛下心中也不是不可取代。”
“白煥雲!”我斥責他,回頭看了一眼江鑒的反應。
他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,隻是微微捏緊了那隻玉杯。
——那玉杯成色極好,正是我平日裏專用的杯子。
杯口的朱紅印還未擦幹淨,又覆了另一個唇印上去。
三
“後悔嗎?”我微微喘息著,卻還是沒停下來,“你塞進宮的人如今跑來奚落你,跟你爭風吃醋,跟你叫囂。”
“微臣從不後悔。”江鑒唇線緊繃著,額上細細的汗和身體不由自主地律動卻暴露了他真正的感受。
“那你當初那樣看好我,扶我上位,教我治國,如今卻被我囚在這裏,也不後悔?”
“陛下已經不需要微臣教了。”江鑒別開頭,聲音微啞,“想必您也是知道這一點,所以才這樣對微臣的。”
我頓了一下,沒再說話。氣溫依舊在上升,江鑒閉了眼,也不再理我了。
我從未想過這樣與江鑒獨處的夜會變得奢侈。
直到江禮帶著兵闖進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