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縮在出租屋的角落,眼淚莫名止不住滾落,想要擦掉嘴唇上那殘留的餘溫。
想必鄧康不是不清楚,陰霾剛散去的我,還沒有接受第二段感情的準備,我想不通他明知道這是對我的傷害,為什麼還要這麼做......
我好不容易獨自舔砥愈合的傷口再度撕 裂,默默封閉起敞開縫隙的心。
要不是顧忌繼母那邊催命似的要錢,可能當時的我腦袋一熱,肯定會再一次選擇逃避離開。
我耐著心裏的酸楚,硬著頭皮在工廠待下去,默默疏遠和鄧康的距離,保持安全的邊界。
他的神情總是五味陳雜,眸子裏布滿了歉意,愧疚是愈發關心我,一些瑣事都能體貼的想到,像是在彌補他那天的過錯。
我的沉默,使他漸漸心急如焚,直到他耐不住性子攔下我,懇求我給他一次機會。
高檔餐廳裏,他向我深情高白,我淚眼模糊的向他坦白,第一任給我的痛太深了,我的疑心重病改不掉,真在一起對彼此都是傷害。
他激動的攥住我的手,發誓他不在乎,愛就應該給彼此信任,他願意給我安全感,願意嗬護我......
我僵硬的抽回手,哭泣著陷入沉默,沒有給他期待的答案。
他有些悵然,尷尬的表示時間能證明一切,他也確實說到做到了,他開始刻意與其他女性避嫌,親自下廚給我帶飯,在輪番的糖衣炮彈下,我淪陷了。
夜很漫長,我們格外的纏 綿溫暖,我甚至覺得就像一場夢,是老天眷顧把他賜給了我。
我們最終確認了戀愛關係後,持續升溫的感情,逐漸被所有人得知。
他說為了能更好照顧我提出了同居,可笑那時同事含糊其辭的勸我離開他,深陷其中的我還反而與同事爆發爭執,也許活該是我自作自受吧......
美夢總會被噩夢掩蓋,這場夢,驚醒的是那麼突然。
記得那天纏 綿過後的我,躺在他的懷裏耳鬢廝磨,感慨自己是那麼幸福,下一秒,我溫馨的幻想就被一名女人和她閨蜜們打破。
突然,防盜門的鎖孔哢噠作響,我害怕的蜷縮在他懷裏,卻被慌亂的他一把推開。
在他說讓我藏起來的時候,我心跳都漏了一拍,眼裏滿是恐懼和茫然,艱難的顫聲詢問是怎麼回事。
他表情陰晴不定的避而不談,攥著我肩膀,像往常那樣滿臉柔情,說他是真的愛我,但希望我能給他一點時間,他要處理點事。
我眼眶裏噙滿了淚水,視線模糊的死死盯著他,腦海裏蹦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可能。
在我聲音崩潰顫抖的一度追問下,他不耐的掰開了我的手,歇斯底裏的咆哮出真相,他結婚了......
我的心像是被重錘砸中,崩潰的踉蹌癱坐在地,胸腔抽痛的雙眼陣陣漆黑。
不等他拋下我逃走,他老婆就帶人撞門湧入,爭執,喝罵......無數嘈雜的聲音灌入我的腦袋,我就那麼失神絕望的癱坐原地。
她攥著我的頭發拖拽,臭罵的話不堪入耳,她閨蜜附和著破口大罵我是小三,是賤人。
數不清的巴掌落下,我白 皙的臉被抽紅腫 脹痛,卻還是神情呆滯的毫無反抗,窒息感像炸肺一樣疼,比起臉上的傷,那些巴掌更像是把我艱難縫合的心抽碎。
直到她掏出手機對準了我,一股難以言明的恐懼從腳底彌漫全身。
我嚇的顫抖著哭嚎哀求,她卻一腳把我踹開,臭罵我勾引她男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。
失神驚慌的我拽住鄧康的褲腳,哭的淚眼滂沱,沙啞的嘶喊求他幫我,他嫌惡的踢開我,僵硬的扯起嘴角向他老婆解釋,都是我這個賤人的錯。
我麻木的盯著他,模糊的視線中他是那麼的惡心,和那個曾經溫和深情的身影完全相反。
在我的哀嚎痛哭中,她們把我的衣服撕扯淩亂拍了視頻,她們鬆開我後,我卑微的蜷縮在角落,周圍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,隻能看到他老婆還指著我臭罵......
臨離開前,他老婆不解恨的把視頻曝光在我們工廠群裏,如她願,我成了所謂的賤人,小三,被人戳著脊梁骨羞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