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崩潰的想要鄧康出麵解釋,被毒打也好,被他嫌惡也好,請至少還我一個清白。
他尷尬的扯動嘴角,搪塞我說等他離婚了就會給我正名,我麻木痛哭的搖著頭,我清楚他肯定還是騙我......
我跌跌撞撞的奪門而逃,不堪忍受同事的唾罵,發瘋似的跑出工廠。
外麵的天氣,像是我對他暗生情愫的那天一樣,厚重的層雲,淅淅瀝瀝的小雨,可這一次,我卻是被淋的狼狽不堪,深陷泥潭的心再也暖不起來。
萬念俱灰的我攥著跨江大橋的護欄,多想就那麼離開這個世界。
最終我放棄了,說起來我該感謝繼母,還是她的一個催命要錢的電話,讓我清楚我甚至想死都不配。
失去耐心的繼母態度惡劣,她那使人崩潰的臭罵,我記憶猶新......
‘都兩個月了,錢呢?我看你就是個賠錢貨,沒想到你那個死爹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!’
她的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,我哭著抖若篩糠的蹲坐在地,哽咽的半個字都蹦不出。
也許是聽我這邊陷入沉默,電話那邊的繼母更來氣了,頓時炸了廟。
......你弟上學哪不得用錢?更別說你那個腦血栓的爹了,他更是燒錢的要命,我告訴你,我兒子我肯定砸碎骨頭渣都得養,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爹就兩說了......
她滔滔不絕的埋怨斥責,逼的我瀕臨發瘋,我心裏比誰都清楚,那些所謂的生活費,大半都被她拿去打麻將輸的幹幹淨淨。
啊啊啊啊啊!我崩潰的捂著腦袋嚎叫,第一次嘶吼著頂撞她:‘我沒錢,我沒錢......你不要逼我了,我求你了......’
電話那邊的繼母被嚇到了,沉默片刻後,她像是恨的牙直癢癢,嗓門高了一個八度,給我下了最後通牒。
她說最多再給我一個月,要是還看不到錢,我爹愛誰管誰管——
被她憤然掛斷後,我精神恍惚,無力的手垂落在身旁,沒人知道我是怎麼拖著沾滿泥水的腳,縈繞著多麼崩潰的情緒,步履蹣跚的走回出租屋。
悲痛欲絕的我把自己反鎖在屋裏,煎熬了整整三天,時而裹著被褥哭的渾身顫抖,時而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。
哪怕走不出陰霾,我卻隻能硬著頭皮回到工廠,我需要錢,需要活下去......
鄧康也沒想到我還敢回工廠,情緒複雜的刻意回避,冷嘲熱諷多了,我逐漸麻木到忽視,機械性的上班下班,夜深人靜時逼著失眠的自己入睡。
可老天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,麻繩專挑細處斷,厄運專找苦命人。
硬撐的我逐漸精神衰弱,腸胃紊亂的偶爾惡心幹嘔,那時我自認為也許是把身體熬垮了而已。
直到幹嘔愈發頻繁,我怕的心都顫了,腦袋裏滿是胡思亂想的猜測,趁著深夜,我艱難的屏息走入藥店買了試紙。
我窒息的攥著那兩道杠的試紙,絕望的靠在牆麵,無異於晴天霹靂的噩耗接踵而至,我懷孕了......
崩潰的掰開水閥,熱騰騰的熱水淋下,我撕扯掉衣服瘋狂的搓洗著自己,想把那肮臟洗淨,卻抹不掉我懷孕的事實。
當時的我沒有錢流產,更沒有錢撫養,熱氣消散,我癱坐在餘溫尚存的瓷磚上,抱著膝蓋抖若篩糠。
擺在眼前的卑微辦法隻有一個,找鄧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