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時間,深陷失戀陰霾的我狀態不佳,麵試總是拿不到offer。
我精神恍惚的蜷縮在出租屋,憎恨蘇凡,更痛恨窩囊的自己,被那段傷痕累累的感情掣肘......
可繼母催著要錢的一通電話,逼的我不得不麵對現實。
我爸癱瘓在床,我每月都要固定給繼母打所謂的生活費,為了賺快錢,我隻能暫時選擇沒有太高要求限製的進廠打工。
沒想到就是這個抉擇,害的我一隻腳踏入深淵,鄧康,他走入了我的世界......
處在陰霾的我時常魂不守舍,甚至有時會犯很低級的錯誤,身為管理的鄧康,他臉上卻一直都掛著溫和的笑容,沒有責罰,沒有埋怨,還願意手把手教我零件的篩選。
可他那眼神裏的愛慕毫不掩飾,我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想法,那時遍體鱗傷的我排斥感情,刻意疏遠和他保持距離。
和浮躁的蘇凡相比,他確實更顯成熟穩重,可他那副溫柔的模樣,與曾經的蘇凡是那麼的像,我怕了......
被我排斥的鄧康沒有半點氣餒,他既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,又一如既往的格外照顧我。
我深陷的那段陰霾,逐漸被他的溫柔拂去,對他產生了異樣的依賴感,願意聽他耐心的一遍又一遍講解工作事項。
記得那天,厚重的烏雲壓得很低,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天,惹得我心煩意亂。
熬到下班後,就在我要收拾好背包冒雨跑出去時,卻發現包裏躺著一把折疊傘......
我茫然的望向四周,恰巧對上他滿是柔情的目光,他頷首一笑,沒有張嘴默默離去,我堵塞冰冷的心不經意間淌過暖流。
攥著折疊傘,我一路恍惚的跑到出租屋,回想起鄧康溫柔體貼的一幕幕,嫌惡職場曖昧的我,自那天起渾然不覺的卸下防備。
我迷茫了,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,或許是把他當場能傾訴依靠的對象,又或者是那所謂的愛情......
等再度麵對他發出的共餐邀請那天,我傻傻的遲疑了片刻就輕輕點頭。
普通樸實的路邊攤,那是我第一次用酒精麻痹自己,我情緒失控的嚎啕大哭,把所有的苦楚都倒了出來。
他很知心,默默聽著我倒苦水,偶爾遞上一張紙巾,沒有勸說,沒有安慰......隻是說了一句‘哭吧,哭出來就好了——’
獨自 摸爬滾打在陌生城市的我,像是遇到了避風港,早就超脫普通同事關係的我們,關係愈發逐漸升溫。
直到領導視察那天,他再三叮囑所有人務必不能出差錯,可我偏偏犯了一個低級錯誤,導致生產線上多出了殘次品。
我心提到了嗓子眼,拚命想要攔截,卻還是晚了一步,隻能僥幸的祈禱領導不要查那麼細致。
可老天仿佛和我開了一個玩笑,那名領導偏偏在我所在的那條生產線停駐......
為了不牽連其他人,我垂著頭主動站了出來,那是我第一次見鄧康大發雷霆,他眼裏滿是憤怒的咆哮,把我罵的狗血淋頭。
我心裏盡是酸澀,莫名蹦出那種被拋棄的陰霾。
那一刻我才清楚,我和鄧康注定不是一個世界,他是高高在上的管理,我在他眼裏隻是一個普通員工。
失魂落魄的熬到下班,我攥緊背包狼狽的離開車間。
沒等我走出多遠,就被他截胡了,他沉著臉走下車,霸道的吻住了錯愕的我,誠懇道歉,說他隻是做樣子應付領導。
如遭雷擊的我神情呆滯,突然,腦海裏蹦出了蘇凡的身影,心裏像是橫亙了一塊大石。
我驚慌失措的推開他,跌跌撞撞的逃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