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叫停這場鬧劇,可惜沒有力氣。
“付淮月!”
我費力抬眸,寄希望於她。
“那你們快點兒。”
“阿楓困了,我們先走了。”
付淮月用看垃圾的眼神藐我一眼。
然後親密地挽著別的男人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心中有什麼東西悄然碎了。
我不受控製地嘔出一口血。
“啊,他怎麼流這麼多血啊。”
“他不會要死了吧,快跑。”
耳邊猝然響起驚慌的聲音,我有些恍惚。
圍在我周圍的人也驟然間散得幹幹淨淨。
胃裏一抽一抽的痛。
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嘴裏,鼻裏流出,黏黏糊糊的。
伸手一抹,滿手鮮血。
我癡癡地看著付淮月遠去的方向,她還是沒有回頭看我一眼。
“淮月呢?”
我在醫院醒來,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付淮月的去向。
秘書蘇悅變了臉色。
她答非所問:“酒吧老板給您送的醫院。”
“醫生說再晚一點,您恐怕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。”
記憶回籠,我想起暈倒前的不堪。
牽強地扯起一抹笑,我又問:“淮月呢?”
蘇悅一臉地恨鐵不成鋼:“江總,您能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!”
“明明知道自己得了胃癌,還喝那麼多烈酒幹嘛?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,你滿身的血。我都以為你要撐不過去了。”
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:“江瑾年,你不欠她的!”
“憑什麼總要給她收拾爛攤子!”
我垂眸苦笑,付淮月曾經不是這樣的。
我是付家資助的孤兒,很小就養在付家。
淮月雖嬌縱,人卻不壞,我不知何時就對她情根深種,她也很依賴我。
後來付家破產,付總臨終前將破敗的付氏和淮月一起托付給我。
我傷心忐忑之餘又有些竊喜,我終於將少時仰望的月亮撈入了懷中。
可是婚後的淮月並不快樂,她莫名仇視我,也從不給我碰。
我嘗試過緩和關係,卻隻會弄得更糟糕。
後來為了保證她的生活不受影響,我幹脆全身心撲在了公司上。
現在公司上市了,我卻確診了胃癌。
可付淮月依舊仇視我。
“夫人和陸楓在他的出租房裏。”
蘇悅一板一眼地和我彙報。
最後她問我:“所以,您要拿他們怎麼辦?”
我嘴角揚起自嘲的笑。
怎麼辦?
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拿付淮月怎麼辦。
七瓶烈酒讓我的胃癌進一步惡化。
短短三天我不知嘔血了多少次,整個人消瘦得不成樣子。
蘇悅給我擦血時手顫抖得不成樣子,一滴滴淚無聲落在我手背上。
我有些不忍,清了清嗓子沙啞出聲:“別哭了,再哭就變成花貓了,不漂亮了。”
“蘇秘書,笑一個。你還是笑起來好看。”
她看我一眼,淚眼朦朧,卻還是用力扯出一抹笑。
“江瑾年你真惡心,天天標榜愛我,背地裏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。”
付淮月不知何時闖了進來。
她看著我和蘇悅,一臉震驚與憤怒。
像抓到了丈夫出軌的妻子。
“淮月......咳咳,你誤會了。”
我急著像她解釋,嗓子卻有些幹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