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被問懵了,什麼叫幫陸楓喝酒?
心裏隱約有個猜想,我將拳頭攥得緊的不能再緊。
不敢相信付淮月真的會這麼對我。
我看向她,等她給我一個解釋。
“當然會。”
付淮月依舊沒分給我一個眼神,她自信地替我答話。
“他算什麼付氏老總,不過我家養的一條狗罷了。”
她話音落地的同時七瓶烈酒放在了我麵前。
付淮月今天晚上第一次正視我,眼眸中帶著幾分恩賜:“喝吧,能替阿楓擋酒也算你的榮幸了。”
我愣愣地看著她沒有反應。
付淮月冰冷無情的話還不斷在我耳畔回旋。
包廂裏彌漫的煙酒味,刺得我的胃更難受了,連著心也猶如蟲蟻啃噬,密密麻麻的疼。
我沒忍住低低笑了起來。
結婚三年了,原來我在她的心中的定位還是一條狗啊。
活該隨她呼來喝去。
“咳咳。”
喉嚨裏翻上一抹腥甜,我被嗆得咳出了眼淚。
“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”
“結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給別的男人擋酒?”
付淮月給我一個白眼。
“不然呢?我還能用你做什麼?”
“你就絲毫不擔心我嗎?”
我閉上眼,想起拿到癌症通知書時的恐慌與無助。
可為了付淮月一個電話,我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,急急趕到她身邊。
結果就為了當個小醜。
“別裝深情了,趕緊喝吧。”
付淮月點了根煙,煙霧緩緩吐出。
所有人都看著我,滿臉戲謔。
強忍著身體的不適,我捏住淮月的下巴,一字一句道:“付淮月,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。”
侮辱自己的丈夫就真的讓你這麼高興嗎?
她毫不客氣地打掉我的手,眼神裏露出譏誚。
“我當然記得,畢竟這是我最大的恥辱。”
我整個人僵在原地,頭頂一片黑暗。
我知道付淮月怨我,不願嫁我,卻不曾想她一直將嫁給我這件事視為恥辱。
那我這三年為她的付出又算什麼?
“江瑾年,你喝不喝!”
付淮月步步緊逼,我苦笑,心裏已是千瘡百孔。
自己的妻子讓我替別的男人擋酒。
天下大抵沒有我這般可笑的丈夫了吧。
深深看了付淮月一眼,我退步。
“如果喝完你能和我回家,那麼我喝。”
付淮月臉上閃過一絲錯愕,我掠過她,平靜拿起一瓶酒一飲而盡。
胃裏頓時疼得翻江倒海不成樣子。
可隨著餘下幾瓶下肚,我卻越來越清醒,胃裏也沒了感覺。
甚至有一種一醉解千愁的荒唐。
最後一瓶酒下肚, 我迷離地看向付淮月:“喝完了,現在可以和我回家了嗎。”
付淮月沒有理我,她對周圍的人說:“這次大冒險我們贏了,你們記得一人給阿楓轉五百。”
“沒事我們就可以撤了。”
“好嘞月姐,但是得先等等,我們還沒見過電視上西裝革履的江總如此狼狽,像條狗的樣子,讓我們拍照留念一下唄。”
“是啊,我也拍一個。”
周圍頓時響起一片不懷好意的笑。
我癱在地上,像小醜一樣供人取樂。
四周閃耀著手機的強光,晃得我眼睛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