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皆知長公主驕奢,所用器物無不鑲金嵌玉,可那把匕首通體找不出一顆玉石。
我反將一軍:“陛下,蕭雪顏誣告我,陛下要杖責五十,那麼敢問,若蕭雪顏對我下毒,意圖殺害,該當何罪?”
蕭雪顏大驚:“我何時對你下毒了?”
我微微一笑:“我去探望你時。”
說著,我露出手腕,著禦醫為我把脈。
片刻後,禦醫稟報:“陛下,長公主的確中了‘夢裏苦’。”
這是讓人陷入夢魘死於夢魘的毒藥,產於甸城,而那裏,是蕭雪顏母妃的故鄉。
蕭雪顏花容失色:“陛下,我沒有,我從來沒帶過這種東西來獵場!”
我冷哼:“有沒有,去你的住處搜一搜不就真相大白了麼。”
當著眾臣的麵,饒是皇帝也無法輕輕揭過。
禦林軍出動,須臾便在蕭雪顏的枕頭下搜出了用她手帕包著的毒藥。
皇帝的臉沉得可怕。
我迎上他的雙眸:“這才叫鐵證如山。”
蕭雪顏的罪還是定得輕。
她見大勢已去,痛哭流涕地朝我磕頭,求我原諒。
皇帝順坡下驢,用“血濃於水”三言兩語帶過,隻罰了三十杖。
蕭雪顏被打得皮開肉綻,這回真正地奄奄一息。
秋獵提前兩天結束。
回到皇宮,我大搖大擺地欺辱蕭雪顏。
我克扣她的飯食傷藥,在她堪堪能下床時逼她為我洗腳倒恭桶。
深秋的天,我讓她著單衣守在我的寢殿外,徹夜到天明。
“怎麼不找你的皇帝哥哥主持公道了?”
彼時,我將吃完的魚湯兜頭澆到她腦袋上,笑得像個惡毒後母。
蕭雪顏眼中閃過蝕骨的恨意,卻瑟瑟發抖地跪地求饒。
“長公主,我錯了,我什麼地方惹你不快,我改,求求你放過我......”
“你活著就讓我不快,你去死麼?”
蕭雪顏怒目圓睜,半晌無言。
當然,她最後還是告訴了皇帝。
皇帝將我叫到禦書房,一頓斥責。
我嘲諷地看著他:“到底是心上人,陛下護得可真緊呐。”
皇帝目瞪口呆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前世,我不懂皇帝為何總將蕭雪顏放在第一位。
死後才知,他幼時曾與蕭雪顏抱團取暖。
一個不受寵的皇子,一個宮女生的賤種,深宮之中同病相憐,生出了令人不齒的背德之情。
他們隱藏得很好,直到我死了,皇帝才想方設法地給蕭雪顏找了一對父母,力證她非先皇血脈。
而後不顧朝臣反對,硬是封了她當皇後。
但是想不到吧皇帝,重活一世,你們這段畸形的愛戀,早已被我知曉。
這日之後,誰也管不住我,蕭雪顏的日子更加難過。
薑妤進宮找我敘話瞧見她骨瘦如柴,不禁問:“她到底如何得罪你了?”
我淡淡地道:“沒得罪,我天生壞種,就愛恃強淩弱。”
薑妤白我一眼:“你少來,她再弱也是公主,不比我這個七品小官的女兒來得尊貴麼,你為何不欺我?”
“你的品性,我能不知道麼?”
是啊,我才結識兩年的好友知我品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