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蕭雪顏每一次挑撥,顧臨策都讓我息事寧人,說鬧大了對我的名聲不好。
我天真地以為他是疼我護我,實則他背後散播謠言,與蕭雪顏詆毀我私德有虧。
憶及此處,我抬起手,毫無預兆地給了他一巴掌。
薑妤再次震驚,顧臨策卻隻是皺了皺眉,低聲問:“嵐兒,可是有什麼煩心事?”
我望著他:“我貴為長公主,閨名豈是你個賤種能喚的?”
顧臨策瞳孔緊縮:“嵐兒,是你讓我這麼喚你的,你怎麼......”
我打斷他:“我如今不讓了。”
顧臨策道:“為什麼?至少給我個緣由。”
我掃過沒接的錦帕:“因為你不配!一個妓女生的庶子,臟了我的名諱!”
回營帳裏歇息時,薑妤小心翼翼地問我:“瑾嵐,你是不是中邪了?”
她有此疑惑,我毫不意外。
因為前世的我,對顧臨策可謂無微不至,予取予求。
他愛吃桃花酥,我以公主之尊為他下廚,親自送到質子府
他想入朝為官,我使銀子攀關係,助他官拜侍郎。
他享受著我給的一切,卻每每總關懷蕭雪顏。
起初我不懂,死後我才知,早在五年前,他便與蕭雪顏在皇家春獵時相識。
他那時意外受傷,蕭雪顏救了他,悉心照料,他暗生情愫。
蕭雪顏告訴他在宮中受我欺辱良多,他深信不疑。
他恨我,卻又不得不依靠我平步青雲,好為他的“大業”鋪路,遂處處討好我。
前世的我沉浸在他編造的虛假柔情裏,愛得難以自拔。
但如今不一樣了。
滿腦子兒女情長的蕭瑾嵐已死,現在的我,不會再被囚困於此。
我要護住外祖一家,要為這天下黎民換個明主。
秋獵為期半月,整整十天過去,蕭雪顏沒再出現。
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,靜靜地等著。
這期間,我前往她的住處探望了一次。
很快,秋獵接近尾聲,皇帝大宴群臣,封賞表現優異者。
我著勁裝颯爽出席,遠遠便聽皇帝道:“蕭瑾嵐,過來。”
我走過去,佯裝沒看見他身旁麵色慘白的蕭雪顏:“陛下叫我作甚?”
皇帝厲喝:“殘害手足,目無尊卑,蕭瑾嵐,你反了天了!”
我滿臉無辜:“陛下在說什麼,我何時殘害手足?”
皇帝麵目陰沉:“雪兒奄奄一息,鐵證如山,你休要狡辯!”
“你雖是朕的長姐,但犯了錯便要認,來人,將長公主帶下去,杖責五十。”
又是這樣。
無論前世今生,皇帝總是偏向蕭雪顏。
哪怕他貴為天子,該考慮萬眾百姓,他的眼中,也隻容得下蕭雪顏一人。
可我已經不是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了!
“我看誰敢!”我拔高聲音。
“陛下,官差辦案尚且講究人證物證,就憑蕭雪顏的一麵之詞,如何證明是我傷了她?”
蕭雪顏拿出匕首,淚光淒淒:“皇姐,這是你親手捅進我心口的匕首,我不怪你,你認個錯,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。”
我歪了歪頭:“你再仔細瞧瞧,那當真是我的東西麼?”
蕭雪顏垂眼看去,麵色驟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