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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衾先依然是那幅溫文爾雅的商人形象,他和妹妹在眾人眼中仍然是恩愛情人的形象,那一夜就像是情侶之間的嬉笑而已。
即便這段嬉笑帶來的代價痛入肌膚。
妹妹並沒有因為這段經曆放棄我的身份,她愈發小鳥依人,對何衾先百依百順。
我在我的臥室門把手上看到了一朵梅花。
那是我曾經的接線人「花狐」的接頭暗號。
我伸出手想要摘掉它,可我的虛影直直穿了過去。
妹妹來了,她發現了那朵梅花,好奇地摘了下來走入了臥室,關上了門。
我祈求妹妹對這朵梅花代表的意義毫不知曉,也希望花狐不要找上我的妹妹,讓她也步入我的後塵。
即便妹妹現在所做的事情對不起我,可她是我最後的親人。
我的靈魂不受控地飛來飛去,我來到繆花會所看到昔日的朋友在紙醉金迷中沉浮,回到大宅光明正大地觀賞妹妹和何衾先的恩愛親密。
今夜何衾先和妹妹在大宅的餐廳共進晚餐,等到一切備好,就差女主角出場了。
妹妹穿著一身新送來的高定,戴著何衾先送的玉鐲。
她脖子上圍著一條有著金絲線勾勒的山茶花的絲巾。
這條絲巾是我最喜歡的絲巾,也是我第一次和何衾先見麵時穿戴的,後來我很久都沒有再用過這條絲巾。
何衾先將翹起的腿放下,忽然笑著站起了身。
他讓所有的下人離去,一步一步走向妹妹。
隨時距離的接近,何衾先的表情緩緩變化。
從平淡的笑意,變為了冷冽的笑。
何衾先伸出手,指尖繞著絲巾尾端轉了兩圈,他靠近妹妹的脖子,曖昧的距離讓妹妹有些心跳加速。
倏地,何衾先用兩隻手交叉拽緊絲巾,用力勒住了妹妹的脖子。
「我明明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,你卻還是這麼不知好歹。」
何衾先麵色狠厲,他喉嚨中吐出的字用力地擊打在了妹妹的心頭。
妹妹因為氣管受壓開始掙紮地翻起了白眼,我想要扯開何衾先的手但是徒勞。
當妹妹距離死亡就差一步時,何衾先鬆開了絲巾。
何衾先俯視著跪在地上用力咳嗽的妹妹,「我以為你可以替代她,但現在看來,你隻不過是個不合格的模仿者而已。」
妹妹驚恐地仰起頭看向何衾先。
「我給了你足夠的時間讓你來模仿。」
「一模一樣的皮囊,一模一樣的嗓音。」
「可你怎麼都學不會她的神。」
「秋蓁。」
何衾先最後念出的名字徹底讓想要辯解的妹妹噤了聲。
「何先生、何先生,你在說什麼呀——」
妹妹的眼淚不受控地留下,但她依然在尋求最後的希望。
何衾先蹲了下來,他深潭一樣的眸子和他的西服一樣黑。
「我查了秋灼的出生記錄,你們兩個是雙胞胎姐妹。」
「我和秋灼在一起兩年,她身上每一顆痣在哪裏我都清清楚楚。」
「既然你這麼喜歡她的身份,為了獎勵你的心意,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好了。」
何衾先忽然拿出了一瓶藥,我認出來那是曾經毒了我嗓子的藥品。
他一手捏緊妹妹的兩頰,迫使她張開了嘴,另一手毫不猶豫地將瓶子中所有的液體都灌進了妹妹的嘴中。
「不、不要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