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低估了我在烈碧晟心中的價值。
“妾本就是棵仙草,靈力低微,於族長也沒多大用處。”
“若族長不信,就幹脆殺了妾吧,也不用再疑心。”
說完,我摘下頭上的簪子,用力往手腕上一抹。
鮮豔的紅色,詭異地綻放成花。
我恰到好處地悶哼一聲,指尖的力道便更重了。
烈碧晟的手從我的下顎,緩緩滑至我的脖頸。
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。
我痛得發抖,卻不敢再吭聲。
許久後,他陰惻惻地笑著:“可是,比起你的血,我更饞你的身子。”
“殺了怪可惜的。”
烈碧晟收回手,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:
“她還能讓我高興,你呢?隻會讓我心煩!”
那侍女抬起頭,渾身顫抖。
興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,這次烈碧晟會放過我。
“阿沅,你看著辦吧。”
烈碧晟負手離去。
“要放還是殺,隨你。”
我不是個心善的人。
誰得罪了我,我必定和他不死不休。
可在烈碧晟麵前,我隻能裝作是一棵不諳世事、弱不禁風的仙草。
我越是為別人求情,他越覺得我受了委屈。
我在他心中的重量也會增添一分。
最後,那個侍女死得很慘。
扔進蛇窟,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。
然而禍不旋踵。
幾日後,我再次惹上是非。
二族長烈樓棄來了宮裏,出於禮數,我和他閑談了幾句。
誰都知道,這二族長是個災星。
他一來,準沒什麼好事。
烈碧晟注意到他盯著我的眼神,冷冷笑了:
“怎麼?感興趣?”
烈樓棄嚇得連忙搖搖頭,沉聲道:
“北境之處發現了鸞鳳族的蹤跡。”
“鸞鳳一族向來嫉惡如仇,大哥行事需得更加謹慎才是。”
烈碧晟像是聽見個天大的笑話,仰頭大笑起來,笑得眼淚直冒:
“我說烈樓棄,你和你母親一樣膽小怕事。”
“區區殘部,就算僥幸活下來了又能如何?殺了我嗎?”
“大哥我......”
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。
誰都沒有發現我因興奮而攥緊著的拳頭。
鸞鳳族還有人活著......
竟還有人活著。
我拚命壓製,但情難自禁的喜悅,仍沒逃脫過烈碧晟的一雙眼睛。
趕走烈樓棄後,他猛地扯過我衣襟,眼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。
輕薄的紗裙在他手中變成碎片,露出遍布烏青的肌膚。
烈碧晟一口咬住我的脖頸,頓時有血滲出。
“喜歡他?”
熱氣噴在脖子上,又癢又痛。
我心下悄悄鬆了口氣,又不由得蹙緊了眉:
“妾以為二族長是您的嫡親,才不敢怠慢了他。”
“族長不喜歡的話,以後妾再也不敢亂看了。”
他突然嗤笑一聲扔開我,回過身邊走邊說:
“克死自己親娘的災星而已,早該死了。”
烈碧晟斜躺到榻上,戲謔地拍拍身邊的位置:
“阿沅,過來。”
我聽話地爬起來。
一路的碎布落在了身後。
隻要是能報仇,我就去做。
即便渾身是傷,也不後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