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這幾件事後,那些個美妾侍女,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我。
隻會偷偷地在私底下議論。
我裝作毫無察覺,每日養養花逗逗鳥。
生活得也算是清閑自在。
而烈碧晟嫌我靈力太差,主動教我法術,惹得不少人眼紅。
對於低微的靈草一族來說,這或許是至高的榮耀。
可對我來說不是。
我是鸞鳳,本應翱翔九天的鸞鳳。
我曾半開玩笑地說:“族長,您不怕我靈力增長後用來對付您嗎?”
烈碧晟大笑而過,不以為意。
他說憑我的資曆,修煉個千把年都無法傷到他分毫。
我看著狂妄自大的他,心裏愈發高興。
人越得意,就越容易樂極生悲。
他也不例外。
烈碧晟收服九尾族後,又準備收服龍族。
龍族生性傲骨,可不是像其他靈族那麼容易被馴服的。
所以他愈加頻繁地召我侍寢。
他想用我的血,修複他在戰場上受的傷,使他戰無不敗。
於是人人都知道,火族族長專寵一個叫“阿沅”的美妾,連打仗時都要帶在身邊。
可他不該貪戀的。
我說過,我的血雖然可以治愈萬物,卻也隻是暫時的。
而這南荒,對他不滿的人太多。
要他死,甚至不需要我動手。
與龍族談判失敗之後,烈碧晟很不高興。
想打,卻不敢打。
說到底,就是差了一簇能燒起來的火引子。
這並不是什麼難事。
四下無人的時候,他砍了幾個侍女的手,憤憤道:
“那個老龍王真是給臉不要臉,等哪日我把他龍族一窩端了。”
“定拔光他的龍鱗,讓他生不如死!”
我適時走上前去,笑盈盈坐到他大腿上。
“族長不要生氣,回頭氣壞了自己妾會心疼的。”
“依妾看啊,族長的雄風,這南荒還有誰敢跟您作對啊。”
“那龍族桀驁不馴,猖狂了幾百年,是該有人去收拾收拾。”
“您想做什麼盡管去做,妾會一直陪著您的,就算是讓妾死,妾也心甘情願。”
烈碧晟的唇落在我纖細的脖頸上。
和以往不同,密密麻麻的吻如羽毛一般輕柔。
他眼神幽深不見底:“阿沅啊,我越來越舍不得你了。”
我垂眸,臉上浮出一抹紅暈。
“妾也是。”
次日天微亮,烈碧晟就率兵出發了。
院裏的灑掃侍女在窗外竊竊私語。
“族長起床的時候覺得有些不適,也不知現在好些了沒。”
另一個侍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:“千萬別說這話。”
“你忘了,族長最討厭有人說他身體不適嗎?”
她有些不服,抬高了幾分音量:
“族長又不在,說說怎麼了。”
我倚在窗邊,靜靜瞧著院裏那棵開得正茂的鳳凰木。
鸞鳳族也有一棵。
可惜......
已經付之一炬。
侍女們彎著腰悄悄離開,窗外也隻剩下一片寂靜。
從始至終,都沒人注意到窗戶後麵的我。
我勾起唇角,心中泛起陣陣快意。
我知道,烈碧晟沒多久的好日子了。
等著他的,是比我阿姐還慘的死法。
幾月後,火族慘敗。
沒人敢去迎接盛怒中的烈碧晟。
早就有人勸過他,現在急著收服龍族並不是時候。
他不信,他急於求成。
我在寢殿門口等候,良久之後,滿身是傷的烈碧晟出現了。
他的臉色發白,手中提著兩顆頭,死死盯著我。
“都給我退下!”
血淋淋的頭滾落在我腳邊,染濕了我的紗裙。
正是那日蹲在窗頭說悄悄話的那兩個。
我眼睛一跳,迎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