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靈草,而是被他趕盡殺絕的鸞鳳一族。
鸞鳳族天生仁心,我偏偏是個例外。
我擅毒術。
在幾百年前,就掌握了眾多製毒技巧。
即便沒了靈力,也可以輕而易舉,於人不察之間施毒。
隻不過麻煩了些。
我阿姐是鸞鳳族出了名的美人。
自打出生起,跟在她身後的人都沒斷過。
我很煩那些人總纏著阿姐,就用各種法子對付他們。
阿姐施法救人時,我就捉來些小白蛇嚇唬他們,嚇得他們嗷嗷大叫。
每當這時,我都咯咯大笑。
外人說我頑劣歹毒,幾次將我告到爹爹那兒。
隻有阿姐護著我:
“白蛇雖有毒,但亦可以入藥,以毒攻毒。”
“阿沅也算做了件大好事。”
他們不喜歡我,卻沒有人敢質疑她的醫術。
爹爹在前方打仗,阿姐在族裏布膳施粥,救濟難民。
人人都說,她是一頂一的大善人。
三百歲那年,我聽聞北境出現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九死花。
趁著月黑風高,背著一個包裹連夜跑了。
爹爹不喜我煉毒,族人覺得我是怪物避之不及。
可阿姐追了出來。
就在我以為她會抓我回去的時候,阿姐扔給我一顆保靈丹。
那是她煉了五百年才煉成的。
她拭去眼淚,轉身離開:“記住,遇到什麼事,保命要緊。”
“定要注意安全,不要帶著一身傷回來讓爹爹擔憂。”
後來我才意識到,若阿姐沒有把這保靈丹給了我。
她也不會死。
烈碧晟擄走阿姐的那天,我正好回到族裏。
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阿姐的眼神。
她被砍斷了雙腿,艱難地爬到死去的父親身邊。
烈碧晟坐在椅子上,冷冷地看著:
“我看中的東西,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。”
“既得不到,活著也沒什麼用了。”
他眼神厭惡:“燒了。”
阿姐死死咬著牙,沒有留下一滴淚。
一把靈火,燒了整個鸞鳳族,哀嚎聲響徹整個南荒。
火光衝天。
阿姐分明看見了我。
她搖搖頭,緩緩流下一行血淚。
鸞鳳族沒了。
我舍棄全身修為,隻為了在幻化成人形之時,重新選擇自己的容貌。
阿姐你看,我都已經長大了。
也如你所言。
會成為鸞鳳族的希望。
烈碧晟與我日夜笙歌。
我搖身一變,從下等侍女成了他身邊最受寵的女人。
也惹得不少人眼紅。
烈碧晟雄心勃勃,滅了鸞鳳族後,又收攏了九尾族。
在南荒已是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想要爬上他床的人,更是數不勝數。
隻是他對敵人狠辣無情,對自己的女人也從不心軟。
此刻,我跪在陰冷的寢殿內。
烈碧晟捏住我的下顎,眼睛眯成一條狹長的縫,皺著鼻頭,像恨不得捏碎我那般用力。
“阿沅,她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有侍女告發我接近烈碧晟是別有用心。
我淚光盈盈點頭:“是,但不全是。”
“族長聲名遠揚,哪個女人不仰慕您?”
烈碧晟疑心病很重,上一個有異心的女人得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