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昭容,本是我的醫女,十二年前,皇後的二皇子夭折,皇帝喝多了,就誤幸了她。
說起來真是皇帝混賬,因為想兒子喝多了,結果把醫女給睡了。
這醫女也不知是哪來那麼大的良心,我們原本隻是尋常主仆,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,她非說我不治她惑主之罪,就是大恩大德。
有了名分後也時常來為我請脈,恭敬順從,她肚子也管得緊,多年未生育。
她成了我的心腹。
宮內不是沒有爭寵的妃嬪,手段醃臢,我都派她敲打。
我端賞著田昭儀帶來的小瓷瓶。
就是這種藥粉,讓不少姑娘絕了兒女緣。
像她這樣太有良心的人,卻幫我做了許多這樣的事,大概是覺得罪孽深重,才不肯生下自己的孩子吧,終究是我害了她。
“我兒登基後,也會善待他這些無法生育的庶母。”我看著窗外北風吹落的花蕊,輕聲地說。
田昭容看向我,沒有絲毫反駁質疑,隻是說:“娘娘仁慈。”
我仁慈嗎?我做了很多殘忍的事,雖是為了後宮安定,卻也沾了滿手鮮血。
我隻是覺得,這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,對所有人最好的選擇,少些爭端,多些安寧,不至於到你死我亡的地步。
此時外麵宮女通傳,符貴人求見。
竟然送上門來。
我與田昭容到了外殿見她。
符貴人打扮得明豔嬌俏,正如初開的海棠,拖著搖曳的裙擺走至殿中,盈盈拜下,用那黃鸝般嬌滴滴的聲音說:“妾身昨夜思慮不周,害貴妃娘娘與陛下發生齟齬,特前來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