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絕望的事實

“玥玥......玥玥！”

我驚醒後臉上掛滿了淚痕，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，刺眼的白色被褥。

玥玥呢？‘......可會成為PVS，也就是俗稱植物人。’

回想起手術室外醫生的話，我的心狠狠抽痛，不會的！

我不顧紮的點滴瓶，淚水潸然而下，發瘋似的拔掉胳膊上的針頭，我跌跌撞撞的衝出病房，逢護士醫生就抓住詢問玥玥在哪？

“女士，您不能劇烈活動......”

負責照顧我的護士，正巧撞到了歇斯底裏的我，嚇的急忙攔住。

我攥住護士的手，哭的整個人顫抖不已，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腿沒有跪下：“玥玥，我的玥玥在哪？”

護士臉上露出憐憫，再三安撫後帶我去了ICU病房。

隔著門窗，玥玥瘦小的身影落入眼中，虛弱的隻能靠呼吸機帶動喘 息，我踉蹌的趴在玻璃上。

我泣不成聲，攥著護士的手哀求：“麻煩您......讓我進去看一眼，求您了！”

“抱歉女士，醫院有規定......”

護士麵露難色，為防止家屬攜帶病菌導致二次感染，所以ICU一般規定不允許入內。

我的痛哭抽泣引來了護士長，有可能她也同為人母吧？

護士長搖頭歎息，吩咐護士：“給這位女士換一身防護服，消毒後讓她進去看看吧。”

消毒後，我一推開門情緒就徹底崩潰，沒了冰冷的玻璃阻隔，沒了那無情的距離，玥玥虛弱的模樣使我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
嘀嘀——

儀器機械的聲音跳動，我癱坐在床前，攥著玥玥的手貼在臉上，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落被褥。

“玥玥，玥......玥玥不怕，媽媽陪你，媽媽在！”

我撫摸玥玥的臉，喃喃自語似的安慰，腦海中回憶起她懂事的點點滴滴。

在博遠和他的白月光沒有重逢之前，他和我十分恩愛，直到徐梓怡離婚，在博遠的安排下搬到了我家隔壁。

我後悔了，後悔自己蠢，同情心泛濫默許博遠一次次的幫助那對孤兒寡母。

......家裏停電，臥室內，我抱著瑟瑟發抖的玥玥安慰，給遲遲沒回的博遠打去電話。

‘博遠，家裏停電了，我和玥玥害怕。’

他語氣溫柔，話卻使人心寒：‘梓怡這也停電了，小凡怕一直哭鬧不停，她們孤兒寡母的我不放心。’

‘可......’

忙音響起，博遠不等我說完，就掛斷了電話。

透過月光玥玥看出我失落的模樣，鼓起勇氣掙開我的懷抱，牽起我的手：‘媽媽不怕，玥玥保護你——’

......流行感冒肆虐，玥玥高燒不退，我急的焦頭爛額，無助的浸濕毛巾給女兒熱敷。

‘你在哪呢？怎麼還......’

他語氣慌亂：‘若馨，梓怡來電話說小凡高燒40°，我等一會兒再回家。’

‘張博遠，可玥玥也高燒不退！’

眼眶噙滿了淚水，我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，他卻依然拿‘梓怡她們孤兒寡母’的話搪塞。

攥著被掛的手機，我一滴淚水滾落。

那時，燒到頭暈的玥玥，虛弱的抬起小手擦了擦我的臉：‘媽媽不哭，玥玥在——’

或許是我的一再默許，沒有就徐梓怡的事和博遠爭執過，博遠給我的失望也越來越多，每次在玥玥與他白月光的孩子之間，他都選擇了後者。

我不是沒想過離婚......

可玥玥怎麼辦？我不想她被別的孩子說沒有父親。

也許是老天眷顧，博遠的心一點點疏遠，卻換來了玥玥愈發懂事，可老天為什麼又要把我的玥玥奪走？

恍惚間，我的淚水浸透了被褥。

博遠，博遠是主院首席主刀醫生，他或許還有別的辦法！

我艱難的爬起身，顫抖不已的親吻玥玥的額頭：“玥玥，你爸爸他一定有辦法，等媽媽回來！”